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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武俠]极品少将(全本)-6

  

第二卷 风华帝都

第三十节 海角七号、臭豆腐广告

安王已经飘然而去,从他生日来,又从生日去。

卫政轻轻闭上眼睛,感受这春日微风悄然拂过,那其中有某种力量在跳跃着,推动着。花香流淌在鼻尖,那种淡淡的醇让感觉陡然间聪敏起来。他能够听到树叶沙沙的响声,能够听到草间的小虫在爬行,能够听到草木在生长。远处有丝竹,有欢声笑语,有喧闹,可那是另一个世界。云团的皎洁交汇着天空的湛蓝,又被暖阳镀上一层金色,在微风中渐渐变幻着形状,也许是金戈铁马,也许是流水高山,又如海浪一般急欲奔走着吞噬一切。一缕金线陡然间突破云层,从他的眉心进入到他的身体,那光明将那潜藏的黑暗驱赶到幽深的某处。平静和温暖充盈身体,心灵豁然开朗。

“卫公子?”那个领着卫政进来的下人微微摇动他的肩膀。

卫政迷茫的睁开眼睛,没有奇花异草,没有农园乔木,“安王爷呢?”

那下人微微怔了一下才道,“王爷已经走了。”

“走了?”卫政这才记起安王说过要与山水为伴,“是啊,走了。”

“公子刚刚是梦到了王爷么?”

“嗯,也许是梦到吧。”卫政还有些迷茫。

那下人淡淡一笑,而后才恭敬的跪伏于地道,“王爷吩咐下人,说公子将来有些事情要做,让下人鞍前马后供公子驱策!”

卫政稍稍一愣,非常疑惑,继而冷冷的看着这下人。

他是个中年人,身着安王府普通下人的玄色衣饰,虽然笑着,却自有森冷之气,浓墨般眉宇下那黑得可怕的眼睛若有若无的散出一种阴鸷,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能要你!”卫政摆摆手,转身离去。

那下人忽然哈哈大笑,“公子心中自藏有万里江山,而下人心中只残余污垢脏臭,公子心中的万里江山一点也不可藏污纳臭么?”那下人并不追赶,似乎笃定卫政就会转身一般。

卫政却不回头,只是悠悠的道,“以前的卫政也许是藏污纳垢之所,现在的卫政却不是。”

那下人却道,“以前的公子够脏够臭,下人若是投了您,不过是沆瀣一气,步步深渊。现在的公子,下人只想劝一句,白玉微瑕未尝也不是美!”

卫政猛地停下脚步,漠然的看着那下人,缓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下人无姓,名空。”

“那你便叫无空吧。”卫政温和的一笑,“你有什么本事?”

“无空无甚本事,只是已经杀了很多年的人。”

“失过手么?”

无空略显尴尬,“失过。”

“恩,”令无空意外的是,卫政似乎毫不介意,“王爷需要下手的,都是你做的?”

“公子说的不错。”

“你以后便跟着我吧。”

“是。”无空眯着眼睛阴笑着将安王留的书信拿出,卫政打开来看,那白纸上只用仙逸的字迹写了四个字“用人不疑”。

无空犹豫一下才道,“其实下人还有一个名字。”

“说吧。”

“海角七号。”

“恩,”卫政略略有些意外,海角曾经是江湖很有名的杀手组织,意思便是无论天涯海角,只要他们想杀的,就无法活命。不过现在的海角却只剩有一个人,传闻这个组织的人不是被仇杀而死,而是被海角七号所杀,虽然是这样,海角的声势却一点不堕,只因为海角七号一个人就能完成组织中其他人所能做的事情。

获得无空的过程并不困难,白世看到自己父王的留书,只是颇有些好奇的看了这默默无闻的下人一眼,而后便毫不犹豫的答应。

卫政走出安王府时,天色已晚,无空虽名义上是他的手下,可人却似乎自由得很,早就不知道飘荡到了何处。定国公府的轿子在角门候着,紫凝显然已经来了很久,她现在一袭紫色长衫,淡淡妆粉,典雅却不失妖娆,卫政走去挽住她的胳膊,好一对金童玉女!

“什么时候来的?”

紫凝似乎有点生气,娇媚的哼了一声,“午时刚过便来了。”

“没吃饭?”

“在那边酒楼随便吃了一些。”

卫政有美人作陪,心情舒畅的恨不得高歌一曲,他从来都喜欢逛夜市,吃小摊,紫凝除了元宵或是七夕这样可以放灯的节日,基本上很少夜间出来,这会也是处处好奇,什么东西都要把玩一下。到了东城再往北转过小巷,有一处名叫火宫殿的地方,卫政知道那里白天是热闹集市,会有很多附近老农将蔬菜鲜鱼挑到城里,随便摆个摊位来叫卖。到了晚间,这里便成为天下人的天下,西北那边的烤羊肉串,西南那边的麻辣火锅,东南那边的的口味龙虾,东北那边的水煮饺子,各具风味。卫政的口味有点奇怪,刚入到这里便扑向一个臭气熏天的摊子,“哇,臭豆腐!”他以前逛夜市便最喜欢臭豆腐,这好些年没吃,自然是怀念的紧。(湖南人,很怀念臭豆腐,顺便给火宫殿打打广告,嘻嘻,表怪我。)

紫凝狠狠拍他一下,用袖子将口鼻捂了起来,那娇俏神情让卫政的作弄之心又起,“紫凝,要吃不?”

“不要。”紫凝光是看着闻着就有些受不了,怎么可能想吃。

“不行,一定要吃。”

紫凝拗不过他,皱着眉头几乎要哭出来,轻轻咬了一口,只觉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却是无比香脆,尚有余汁不小心流出嘴角,意犹未尽。

“好吃吧?”卫政那心情就像是这臭豆腐是自己做的一般,略显紧张。

紫凝轻轻点头,“没想到这臭豆腐看起来这么丑,闻起来又这么臭,吃起来却别有滋味。”

卫政点头,忽然却轻轻一叹,“很多东西都不是表面就能够看出味的。”

紫凝见卫政有了心事,轻轻拉住他的手,“我们去旁边坐坐吧。”

卫政点头,这条巷子的臭豆腐摊位是个姓宋的老人,他十七岁便开始在这摆摊,祖祖辈辈都是开臭豆腐的作坊为生,周遭的小吃摊也如约定熟成一般每日给宋老留出一块地,拥挤巷中还可以摆上桌椅。卫政和紫凝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座位不多,跟随而来的侍卫正要赶人,却被卫政喝止,“你们这群混人该干嘛干嘛去,别碍了我的心情!”

曲南凯连忙在一旁站定,挥手将那大帮子人马撵走。紫凝容光焕发,摊子上的普通客人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她,不过也只可远观而已,连玩笑话也说不得。刚刚那帮骄横的侍卫他们也见着了,这般公子小姐可不是能惹得起的。

“公子,要些酒么?”

“要得。”

“是女儿红吧?”

“不想老人家还记得。”

那老人微微一笑,“这么多年来,还能有哪个富贵公子一入这巷子便直扑老叟这臭摊子来。”

卫政呵呵一笑,“今天我把妻子带来了,以后还会带孩子们来的。”

紫凝和那老人家有些腼腆,从摊位的火炉下取出一壶女儿红,放到卫政桌子上。紫凝小品了一口,心想这酒比其他女儿红并无多少特别之处啊。卫政却是一笑,“这酒是配臭豆腐的。”

紫凝先嚼一块臭豆腐,再品酒下去,果然是醇香伴着臭香,别有一番风味,她眨巴着眼睛,显然也是喜欢的很,“你为什么不把这老人家请回府上呢?那样你想吃的时候就可以吃到了。”

“我现在是想吃就能吃到,可是如果把老人家请回府中,那就想吃也吃不到了。”

“那是为什么?”

“因为那样的话,这黑黑的臭豆腐也会被沾染上贵族那虚伪的白!”

紫凝点头,若是宋老人也去了国公府的话,这臭豆腐一定会被要求做的精致可人,且要香飘四溢,定然不会再有本色了。

“啊——”原本热闹却有序的小巷顿时纷乱起来,“何人敢如此大胆!”曲南凯站出吼道。

“国公爷有要事与公子相商!”

第二卷 风华帝都

第三十一节 曹成回了,进阶

国公府一片沉寂,每个人都有如大地临头般,进入内院,几个姨娘竟然还没睡,带着自己的儿子陪着老奶奶看月亮,都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卫政。她们显然也知道卫府将要发生大事了,而且隐隐约约又知道是这大少爷惹出来的,不过卫政回家之后还没有入过祖祠,从族谱上被划掉的名字也没有恢复,她们认为卫政的事情显然烧不到她们头上。卫政心中暗暗鄙视这几个有胸无脑的婆娘,心想你们再怎么想替自己儿子争到卫家这份产业,也得要低调点啊。这种事情显然是妃菲菲做的挺好,她上前略显慌张的道,“政儿,你爹爹在房内等了不少时间了!”妃菲菲从前在帝都也算比较出名的闺秀,不过家世却不算好,卫政这些天把这些姨娘的身份弄清了,个个都比妃菲菲年轻,而且家世都在帝都也算隆重。难怪以前卫远桥只有妃菲菲一个妻子的时候,他那么骄横,现在压不住这些姨娘了,行事自然是慎重许多。

卫政心想不管妃菲菲是真情还是假意,反正她毕竟一直以来都还当自己是一家人,比那几个姨娘强了百倍,他朝她微微一笑,推门而入,书房中的烛火随着那簌簌灌入的风开始摇曳。卫远桥看起来有些疲累,微微苦笑,

“这是我头回能够把你从外面叫回来,看来你成长了。”

“你别得意,我也不过看着‘要事’这两个字而已。”卫政并不放弃与自己父亲对抗的每一次,虽然看起来有点幼稚,“你有什么要事?”

卫远桥将手上密探传来的书信拿出,淡淡道,“曹成回来了!”

“曹成?他还活着?”卫政有些吃惊,曹成不是被自己和狗一起关到笼子中去了么?

“被人捡到的时候身上都没有一块好肉,不过他武功不错,被救活了。”

卫政现在显得比较平静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和马贼一起偷袭曹成那团的人是不是你?”卫远桥单刀直入,他也知道秦重是从马贼团中将卫政带到前线的,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墨云马贼,但所有人都笃定这事肯定与卫政有关。

“是我做的又如何?曹成他能奈我何?”卫政冷冷一笑。

卫远桥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和马贼一起突袭正规军,这事等同于叛国,就算陛下有心,你外公出力也救不了你!”

卫政也不慌张,只是问道,“你派过多少人去杀他了?”

“有几个,不过李复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道师,我们派去的杀手根本就无法靠近曹成。”卫远桥显得有些遗憾,李复真的是下了本钱,为了能让曹成活下来开口指证,耗下重金礼聘方外之人。若是没有那道师的话,曹成定无法见到明日太阳。

卫政心中有些感动,毕竟是父亲,血浓于水,无论自己犯了多大过错首先想到的都是怎么去帮着清理。他微笑着从怀中拿出那份曹成与张飞亲笔签订的协议,淡淡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卫远桥从卫政手上接过,这才散发出笑容,“这是曹成亲笔写的么?”

“我在旁边监视着,自然是亲笔的!”

“这东西为什么早不拿出来?”

卫政摇摇头笑道,“早拿出来给你做政治斗争的把柄么?”

“你这混账!”卫远桥虽然这么说,但并不显得愤怒。

“这种东西早拿出来便是我对叛国的罪证,现在曹成告我,我至少也能把他拉下水!”

卫远桥略略思索一下,“只要军部拿不出你和张飞勾当的证据,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你,这种事情有陛下和你老子顶着,有杨成城在外做助力,李复他想翻都翻不了!”

卫政也知道这是风华帝国最有权势的组合了,想了一下又道,“这东西用好了能把李复和曹子忠压倒么?”

卫远桥摇头,“只要李复和曹子忠咬定这事情与自己无关,我们也无可奈何。不过李复失去陛下部分信任是可以肯定的,不过这也只是微乎其微而已。”

“我想灭掉曹家,能办到不?”

“那倒是有可能!”卫远桥也不能确定,毕竟曹成也不过是曹家势力的外围而已。

卫政也懒得多想,他这事情即使没有曹成那协定书,卫远桥都一定有办法可以顶住,更何况现在还有这样好的证据。对于这种朝堂之上的斗争,便是谁占了上风,就要痛击。也许你今天风光无限,明天便会无人收尸,埋骨乱葬岗。

卫远桥脑子中现在已经转出无数个邪恶计划,见卫政没有多少兴趣,摆摆手让他离开,自己则连夜离开定国公府不知去哪了。

卫政躺在床上,只觉得今天在安王府后院获益良多,运行体内真气,果然是浑厚无比,他随意拿手比划一下,只觉得力量绵绵而出,无穷无竭,那暗黑的力量在深处蠢蠢欲动,却被狠狠压住。他心情愉悦,知道自己所学的那本无名书卷中记载的武功境界又提升了一层——那无名书卷是卫政被逐出家门时卫远桥给的,据说是他外祖所赠,上面记载若是完全练成此功法,便可无敌天下,白日飞升。卫政自然不信白日飞升之事,不过他练习之后的确变得强大很多,他自小便是天才,现在离那无名书卷所记载的凡间最高境界也不过差了三个层次而已。只要不是遇到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人物,卫政绝对有办法全身而退。他又想起自己所遇到过的强者,那蒙面黑衣人的形象陡然浮现在脑海中,卫政摇摇头,自嘲是被这黑衣人弄的神经兮兮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今日竟然没有向洛河问起监察院中与蒙面人相似的人物,现在的调查只好先从那酒肆开始了。卫政拿起那无空交给他的道法联络玉珏,注入真气,过了好久才有敲窗之声传来。

卫政拉开窗子,无空一跃而入,顺手合上,“怎么来的这么慢?”

“只能怪公子府上的侍卫的确不凡,无空也废了不少气力才能脱身。”

卫政点头,无空能够不着痕迹的摆脱国公府的高手,这份功力已经是不凡了,“你知道西北城临近皇宫处有一条朱家胡同么?”

“知道!”

“那胡同深处有一酒肆,你去附近问问那些住民,看看那酒肆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是!”

第二卷 风华帝都

第三十二节 军事院审判开始

帝国的军事院在皇城附近东南一些,表面上军事院的职责是决策帝国战略,而实际上帝国大的战略都是朝堂之上讨论解决,小的战略又是各路元帅自己决定,所以军事院都是些闲的没事干的老元帅,基本上就是拿着薪水喝喝茶,聊聊自己的孙子孙女该找哪一家的大户取了嫁了,又或者聊一些最近发生的有趣新闻,整个帝都朝廷机关中敢订阅《帝都娱乐早报》的也仅此一家。不过军事院虽然这样,但里面都是些军部高级将官曾经的上级,声望隆重,而且这群老头子没有权利可争,团结得很,基本上你想找军事院的麻烦可先得准备被唾沫淹死。

军事院的主事名叫沈潜,人如其名,为人一毛不拔不说,当年打仗的时候也是能沈则沈,能潜则潜,遇小事绝不打头阵,遇大事则睁只眼闭只眼。这样也让他混到帝国军事院的主事了,而且还能把军事院那群老头紧密团结,不得不说他还有些本事。

沈潜老元帅现在坐在军事院的军法厅高台上表面上神采奕奕,但实际上憔悴的很。昨天他晚些时候收到一份状纸,原本那时还在因为西北军饷问题恼怒的他先看看状纸的几个名字,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不得了,这被告的人来头可真不小,卫政啊,皇后疼爱的亲外甥,定国公的儿子,右相杨成城的未来外甥女婿,帝国第一军团第九骑兵团少将,门生伯。。。。。。这告状的人来头更不小,帝国元帅曹子忠,还有曹氏最大旁系的嫡子曹成。状告的内容则是,卫政与马贼合谋残害帝国军官,而且还滥杀同袍。这罪名可更加不小!

过了不久,景龙帝的圣旨也到了,上面说是让沈潜好好审审,不过最好是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种大事还能够化小么?沈潜心知陛下维护卫政,也隐隐知道现在李复和杨成城斗得厉害,太子和二皇子斗得更加厉害。这两边派系明显,卫政又和两系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一个不小心审的出了差错,他这老了拿退休金,混吃等死的愿望可就落空了。

沈潜没有办法,心中只能暗骂卫政离帝都这么久,一回来就不消停。

军事院军法厅开门还不到一会,兵部尚书何坤就到了,他这人长得白白胖胖,脸上常挂着和气笑容,第一件事便是和沈潜老元帅苦笑着打了个招呼。兵部尚书虽然表面上是军职,何坤却是一个文臣,选了个位置便静静坐下,显然也知道此时不便打扰这主审官。

再过得一会监察院主事洛升,还有刑部尚书费采也来了,合着何坤就组成了三大老陪审团,他们都算不上有明显派系,只是相互打打招呼,拿起报纸开始把脑袋藏在后面。

军事院军法厅一片沉寂,还没等四人思索如何应对,曹成就被曹家和曹子忠急吼吼的送到。曹子忠虽然与曹成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可看他满头大汗脸色青白的样子,就像是亲生儿子被整成这样一般。

卫政这时候乘着软轿晃晃悠悠也在路上,身后跟了一大帮子家丁护卫,可是到了军事院门口却出了点事情。看守军事院大门的卫士不让那些家丁护卫进去,直言没有五品或者子爵以上的身份不得入内旁听。那些定国公府的家丁护卫见卫政不说话,曲南凯也不阻止,他们骄横惯了,又正是表忠心的时刻,于是路见不平一声吼,风风火火举着棍子闯军院。虽然家丁护卫们不是真打,但那些卫士还是苦不堪言,反击吧,能够惹得起人家人家定国公府么?不反击吧,别人又会说堕了军事院的威风,肯定要受上级责罚。

卫政含笑看了一阵,这才摆摆手,笑道,“你们住手!”大家都是演演戏,做做样子给人看,听到卫政发话,自然马上就能停了,“你们在这里候着,我进去看看。”

曲南凯马上现出为难神色,“公子,国公爷把您交给属下,您就这样进去,属下不敢放心啊。”

“得了得了,他们那里面还吃人不成?”卫政径直走入,赶紧有卫士迎上,跟在身边,他假装不满,“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

那几个卫士深深鄙视他,九年前你还不是犯了事一声不吭就跑了,不过嘴上却道,“小人怕公子不知道军法厅在哪,特来引路。”

卫政斜眼看着他,哈哈一笑,“这倒也是个好理由。”

军事院这清闲衙门不大,现在非上班时刻人也很少,有些安静。院内建筑不多,不过都建得极有威势,那些个石狮石龙都是虎视眈眈,让人一进入便心生惧意。

卫士领着卫政往前行了一阵,便可以听到那边的喧哗,军法厅外杉木栅栏外拦了一大帮子群情激奋的人,都是双目赤红的盯着卫政,张牙舞爪的就要扑上将卫政撕碎!乖乖,这曹家还真是不错,光是五品以上不能进去的就有这么多。

“我好怕哦。。。。。。”卫政可怜兮兮,卫士们也对这些曹家的人仗着人多势众来欺负这柔弱的小哥很不满,不过他却不敢多话,只是帮卫政拼着命杀出一条血路,艰难挤了进去。

卫政撇了撇嘴,装了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走入厅中,外面的喧闹已经听不到,整个一死气沉沉。看到满座这么多高层,再看看那些曹家大员看着自己似乎都有点怪蜀黍的眼神,也略略吓着,他现在很明显是孤军奋战,连卫远桥也没来看他,好像是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未来的便宜舅父似乎也不打算支持一下了,毕竟太子也是他女婿,而曹家一直都是以太子一系的样子出现。卫政先是给主审沈潜元帅行了一礼,然后又朝陪审大人行了一礼,最后才似乎很惊讶一般看到曹成身边的曹子忠,“曹帅,好久不见,这膘又长的多了,什么时候上架啊?”

曹子忠怒瞪他一眼,也不反击,直接朝沈潜拱手道,“主审大人,卫政公堂之上公然侮辱朝廷命官!”

沈潜摆摆手,“这事不是我管的,你要告找那边坐着的洛大人。”

洛升摇头笑道,“我今日只是来陪审卫政一案,曹大人若是要告,明日去监察院写状纸就成。”

曹子忠也只能吞下这哑巴亏。

这一番讽刺,开启了重案审理的序幕。。。。。。

第二卷 风华帝都

第三十三节 这东西是曹成准将?

死死盯着卫政的曹成惨状明显,浑身白布包得像个粽子,手脚都用木板固定起来,只留有嘴巴和和眼睛在外面透气,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伤口,稍稍一动都是痛苦非常,眼珠只有在看到卫政时才稍微显得有精神,大部分时间都显得很麻木,头上的白布还有汗水浸出,能够这样忍着被推着来到军法厅,显然是对卫政恨之入骨。

曹氏一族比较有身份的几乎都已经来了,其中侍郎级别就有两个,还有一些李复和太子一系的四五品官员,声势浩大。曹成显然已经成为废物,现在所余的价值也不过是将卫政告倒,顺便将定国公府拉下水,打击杨成城和二皇子一系而已,也没有谁真的想过为曹成报仇。

卫政现在显然比曹家人更加放松,随意走到曹成身边,正要貌似很亲热的拍拍曹成那已经千疮百孔的肩膀,却被曹家人死死拦下,卫政看着曹家人那敌视的眼神,又是无辜,又是尴尬,又是无可奈何,最后捂嘴轻笑起来。那些曹家之人见卫政很明显是在哂笑,感觉受了极大的侮辱,马上吼着要求主审大人给卫政治罪,而沈潜知道卫政这样孤身前来也不过是个表面样子而已,他那样的身份放在哪里都不会让人敢轻视于他,只是拍拍惊堂木,吼了句:公堂之上不许喧哗!

“堂下可是卫政?”沈潜自然认得卫政,今天的《帝都娱乐早报》上面头版头条就是卫政的走后门事件,还有硕大的一个画像摆在那。

见沈潜的神情虽然严肃,但眼神中很明显有戏谑,卫政心想这老狐狸在演哪一出,不过他还是恭谨答道,“小爵正是卫政!”

“那好,被告原告都已来到,现在正式开堂审理!”

在场都是身份地位不低的人士,连跪拜之礼都免了。

沈潜一拍惊堂木,“卫政,你可知罪?”

“小爵不知。”

“曹成准将告你勾结马贼,阴谋残害帝国将士,可有此事?”

卫政摇头,“原告在哪?我要与他亲自对质!”

沈潜心想明明曹成就在眼前,你装什么?“那个白。。。。。白的东西就是曹成准将?”

卫政嘻嘻一笑,指着曹成道:“这个是真的曹准将么?”他摆出一副很亲切的面容,“当年那般英俊潇洒,风流不羁的曹准将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曹信最先耐不住脾气,站出来就冲卫政吼道,“卫政,你休要猖狂!”

卫政马上向沈潜行礼,“报告主审官,这里有狗在狂吠,可能影响我的心情,不能正确的将诬陷在我身上的罪责洗清!”

曹子忠也瞪了曹信一眼,让后者到了口中的话语都收了回去,恨恨的看着卫政。

卫政淡淡一笑,朝曹子忠行了一礼,“小爵请曹帅将家中犬类栓的牢点。”

曹子忠也不说话,淡淡哼了一声。

“卫政,曹成准将就在堂上,你可认罪?”沈潜再拍惊堂木,大声喝道。他年轻时也是出征过无数次,只是越到晚年越没了棱角,这军事院表面上权力大的很,真正的实权机关又没几个关注他们。沈潜现在爱上这种当着这么多高官的面摆官威的感觉,这一拍,倒也极有威势。

卫政还是那清纯小正太造型,“卫政没有罪,如何认来?”

“大胆!曹成准将在班师回朝路上被马贼袭击,整个军团被杀四千余人,还有六千余人被击溃,曹成准将更是被殴打成重伤,你还说无罪?”

“曹成准将遇袭,卫政开始也对第三军团和曹成准将的遭遇深表遗憾,不过一想这一万正规军被群不到三千人的马贼彻底击溃,成为帝国军人的耻辱,倒想这曹成准将死了就算了,免得以后有了战争拖后腿,马贼也算是做了件功德之事。不过敢问主审大人,为何判定就是小爵我呢?”

曹子忠站出来吼道,“卫政!明明就是你合谋马贼偷袭,不然马贼怎么可能奈何得了曹成准将的第十六团!”

“曹帅,屁可以乱放,话不能乱说啊,你口口声声说我卫政合谋马贼阴谋残害同袍,可以证据?”卫政激愤的道出,好像自己真的就是被诬陷一般。

“曹成准将就在此,他亲口指证你,你还敢狡辩?”

沈潜也是道,“卫政,曹成亲口指证你,你可有话说?”

卫政咬咬手指,还是很无辜,“主审官大人,虽然你们认定这白东西就是曹成准将,但是卫政心中却不服气,不能肯定他就是曹成准将。既然曹成是否还活着都是个疑问,又何来曹成准将指证小爵一说呢?”卫政揪住曹成不是曹成,无非是想拖延一下而已。卫远桥昨夜进了皇宫,现在怕是陪着景龙帝走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这明明就是曹成准将,你还敢否认?”曹子忠继续吼,曹成现在也显得有些激动,嘴巴一张一合之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就。。。。。。是。。。。。。你。。。。。。卫。。。。。。政。。。。。。”仿佛时时都要断气一般。

“哎,你们一定要肯定这曹成是真的,我是不是也可以随便在路上找条狗,然后包成这个熊样,说:看,这只狗就是传说中的曹成准将!是不是可以这样呢?”

“你!”曹子忠斗嘴是绝对斗不过卫政的,沈潜只好道,“昨日军事院已经派人取证,此人正是曹成准将!”

“敢问主审大人,是怎么取证的?就凭曹家人的一面之词么?”

沈潜摇头道,“曹成准将有白目,而且舌头中有黑痣,这些很多人都见过,现在堂上的这人正是曹成准将!”

卫政凑到曹成身边,看着那白布木乃伊,微微笑道,“曹成准将能给小爵看看舌头么?”

曹成被包成这样,哪里还想动口,恨恨盯着卫政咬牙不语。

卫政蹲下身子,用上哄小孩的语气,“乖,不要闹脾气,给我看看嘛!”

他样子让在场的主审陪审都笑了起来,沈潜见卫政还要胡闹,连忙道,“曹成,你让他看看又如何?”

曹成自己口张不开,曹家只好派了两个人帮着把他的口掰开来,曹成伸出长长的舌头,那上面果然有颗黑痣。卫政轻轻一笑,“这姿势这么像条狗,果然是曹成准将无疑,是小爵无理取闹了。”卫政转头似乎很诚恳的给曹成道了个歉,转脸又道,“不过曹成准将与卫政素有罅隙,怎么能够仅仅凭一面之词将卫政定罪呢?”

“当事人都指证你,你还敢狡辩?”曹子忠很明显成为了曹家的代言人,“凶徒卫政就在堂上,主审大人却迟迟不给他定罪,是害怕了卫家威势,意图偏袒么?”

他这话说得极有气势,沈潜似乎也找不到什么不能定罪的理由,只听卫政哈哈大笑,“曹成根本就是被马贼所伤,不过他与在下有仇隙,又不能找马贼复仇,因此便顺水推舟想要诬陷于我,这也可以定罪么?”卫政顿了顿,又道,“我若当场刺自己一剑,然后第二天包成这个样子到军事院告曹子忠元帅意图杀害我,那军事院是不是要给曹子忠元帅治罪呢?”

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倒把在场的人震住了。

第二卷 风华帝都

第三十四节 撒谎不变脸

听到卫政的话,众人先是一怔,继而又开始热烈讨论,然后就是曹家一系人马的唾沫开始横飞,军法厅顿时变得乱糟糟。见曹家的人抗议之声越演越烈,话也越说越离谱,沈潜再拍惊堂木,“肃静!”

“来人啊,把无关的人赶下去!”沈潜的脸部在抽搐,这些人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老虎不发威,你当人家是傻猫啊。

军事院的卫士纷纷上前,略显艰难的将曹家一大帮子人轰出厅外。外面这时候倒开始热闹了,原本不能进厅有些疲累的人见来了新力量,顿时觉得春天来了,开始呱呱叫,两股洪流汇在一起,声音绵绵不绝传来。

卫政好像就压根不知道有人在骂他一样,抿嘴淡淡笑着,曹子忠和曹家仅余几人也沉寂下来,军法厅中只有曹成那浓重的喘息声,他显然是因为军事院迟迟不给卫政定罪而感到非常痛心和绝望。

“卫政少将,曹成准将遇袭之时,你在何处?”沈潜见时机到了,再次开始审案。

“回主审大人的话,小爵不敢说。”卫政很羞涩。

“有何不敢?”

卫政阴阴一笑道,“因为小爵当时正在与林冰上校春风几度。虽然那时候卫政有爵位在身,朝廷和法度都明言可以私携女眷,但这毕竟对林冰上校名声不好!”帝国军官不许私携女眷,不许在军中行淫&乱(被禁了,囧)之事,不过对于贵族却没有这种限制,这也是女军官逐渐形成的原因之一。

“可有人证?”

“林冰上校和第九骑兵团五千多人都是人证!”

曹子忠站出来急急吼道,“开什么玩笑!林冰和第九骑兵团的人自然会帮你作伪证,请主审大人明察,切勿因卫政身份而罔顾军法!”他再次给沈潜施压,沈潜想大事化小的愿望随着两边的剑拔弩张而变得越来越不可能。他想想觉得曹子忠说的也是,便道,“你属下军官的话的确不可作为你的在场证据。”

“曹帅所说的作伪证可是不相信帝国军人的忠诚和信誉么?那小爵就不知道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了,毕竟小爵当时正在行军,身边除了部下将士并没有其他人。”卫政先是反驳曹子忠,而后摆出个小可怜样,顿了顿,才又反问道,“那请问曹帅,我属下军官的话做不得证据,那为何曹成准将对小爵的怨愤之词可以做的证据呢?在场诸位又如何证明得来小爵当时不在军中呢?”

曹子忠冷笑道,“卫政少将果然是牙尖嘴利,撒谎脸色都不变啊!”他拍拍手掌,便厅外便带进一波人来,有农夫,有信使,还有个身穿帝国低级官员服饰的中年人,再然后就是一些第三军团服饰的士兵了。

曹子忠先是指着那农夫,厉声问道,“你可认识此人?”

那农夫见曹子忠似乎很牛,当场气势就低了,他看卫政俊美无比,身上所穿华丽衣饰连见都没见过,自己怎么可能认识他,连忙道,“草民不认识!”

“那你可见过此人?”

那农夫仔细看了卫政一眼,略略一想,“见过的!”

“你看到了什么?说出来!”

那农夫显得很慌乱,犹豫一下才战战兢兢道,“草民那天正在山上砍柴,看到这位公子和一个大胡子男骑马走在一起,两人看似很熟稔,有说有笑,手中还提着大酒坛,后面跟着的是马贼和一些帝国骑兵服饰的人。”

“你可有看错?”沈潜冷声道。

农夫知道这里自己说错一句话就是死路一条,连忙道,“像这位大人这般俊美的人物,天下间也没几个,草民不会看错。”

卫政冷冷一笑,曹子忠又指着那信使道,“你又看到了什么?”

“小人在陇州平城和薛城之间传信之时,曾在官道上遇到过第九骑兵团两次,头一次在见着时,第九骑兵团人数有五千多人,那时还和第九团的一个小队长打过招呼。等到我回程的时候,第九骑兵团的人马却只剩下一半左右。小人当时便有些奇怪,不过这种事情又岂是小人可以问询的,便一直没有提起。”

“恩,很好!”

曹子忠似乎很满意,看向那小官员,淡淡道,“你又知道些什么呢?”

“下官乃是离曹成准将受袭地点最近的驿馆驿丞,晚间听到属下报告有军队遭袭,下官不及换衣便赶到了现场,在路上正好有遇上曹成准将受马贼偷袭袭逃命的属下,那些逃兵都说是一批马贼和正规骑兵偷袭了第十六团,而且杀了不少人!”

“你可有谎言?”

“下官不敢撒谎!”

剩下的都是当时的逃兵,曹子忠也一一问过,他们都愤慨的纷纷出来作证若非有正规军在,马贼根本无法偷袭得手。

又有诸多证人开始提供证词,局面陡然间起了高潮,所有人目光都齐刷刷看向卫政,心想这牙尖嘴利的小子还会有何说法。

曹子忠志得意满,心想卫政你这回还不倒台,简直就没天理了。

沈潜现在是想保卫政也有些不可能了,只是问道,“卫政,你可要为自己辩驳?”

卫政并不慌张,只是淡淡一笑,“小爵自然是要为自己辩驳的。小爵承认当日是带了两千人马前去追赶曹成,不过事情的经过却并非各位脑中想像的那样。曹成与张飞马贼有私密协定,要求张飞的墨云马贼攻击我第九骑兵团,最后我军与张飞一番苦战之后,黄涛中校被劫走。我虽谈不上是个好将军,但是对于同甘共苦的人自然是不能放弃援救,于是便领了两千兵马前去第十六团要人,我想请问诸位,这有何不可?”他这话越说越凄苦,就差把自己塑造成为一个小兵吸脓水的伟大领袖了,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偷袭一事绝对与卫政有关,可是听他说得合情合理,倒也有几分真了。

“你去十六团要人,为何要和张飞一起?明显是有合谋!”曹子忠跳出来吼道。

“张飞是马贼,贪财忘义,我给他钱,他就替我办事,这有何不可?”

曹子忠还要再说,却被沈潜喝止,“卫政,你说曹成和马贼合谋劫走你军的黄涛中校,可有证据?”

“黄涛中校现在正驻守苑城,那也得他来才可以证明!”

“那就是不能证明了!主审大人,卫政这明显是拖延,再说黄涛肯定参与了偷袭第十六团之事,他的话根本也做不得证词!”曹子忠看向沈潜,“案情已经明朗,请主审大人定罪!”

沈潜对于怎样给卫政定罪显然还有所犹豫,只是朝旁边的陪审团问取意见,三人都只是摇头。沈潜心中一凛,难道正要把卫政定为叛国不成?

卫政冷冷看着曹子忠上蹿下跳,非常鄙夷,他自然是有信心,假装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还有一份。。。。。。”

“还有一份协约书可以作证!”

众人纷纷看向那说话之人,掩饰不住惊奇,“这是演哪一出啊?”

第二卷 风华帝都

第三十五节 为什么是李复老狐狸

卫政循着声音而去,粗布麻衣的老者被人扶着徐徐而来,拄着拐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枯黄的脸上有条条沟壑,头发雪白却梳理的极为整洁,双目中若有若无的神光都显示出这个老者并非常人。老人家很普通,也没有身着官服,可是原本坐着的帝国高层们除了沈潜,纷纷都站起身来,恭敬的鞠躬,曹子忠连忙走过去替那下人扶住,“相爷,你怎么来了?”

卫政心中震惊,帝国能叫相爷的只有两位,其中杨成城显然没有这样的年纪,也没有能够让在场这么多高层站直身子鞠躬的威望,那就只有传说中的李复了。他心中嘀咕一句,“老爸竟然让李复拿着协定书出现了。”他本以为不是景龙帝就是某个和父亲交好的大臣来着。

“老叟这里有一份曹成与墨云马贼张飞签订的协约书,不知道能不能给卫政少将做证?”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连卫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协约书会在李复的手上,而李复为什么又会拿着这份协约书来给自己证明?难道是李复伪造?不可能,李复凭什么冒这么大风险来替自己作证。

李复上前将那份协定书递给沈潜,朝卫政微微一笑,“这位便是卫家之逸龙吧?”

卫政恭敬的行了一礼,“小子是卫政,却不是什么卫家之逸龙。”

李复只是呵呵一笑,早有卫士搬来座椅,这老人家也不多说,便坐在椅子上开始假寐。卫政并不会因为李复拿出这份协定书而对他有所感激,而是更加的警惕。

沈潜不知道这是演的哪一出,若是连李复也坚决挺卫政的话,朝中的大派系就全部一边倒,卫政还能有事那就奇怪了。他扫了一眼那协定书,上面确实讲明了张飞意外俘虏黄涛中校,曹子忠答应加重砝码,还讲了若是张飞能够擒获卫政,又在这基础上翻多少翻的事情。协定书后盖有曹成的官印和手印,那字迹却也无法辩得真假。

他将协定书传下,在场之人看了之后都是惊讶,没想到卫政在那样艰难的情形下,竟然还有这东西浮出水面,这明显就是翻盘。

“这份协约书是真的么?”沈潜轻声问道,他自然不敢明说怀疑李复。

李复这才睁开眼睛,缓缓道,“经教育院审定,这份协定书的的确是曹成亲笔所写!”

曹成自然知道那协约书关系自己的命运,已经痛不欲生的他竟然还能张开口断断续续的道,“是。。。。。是卫政。。。。。他逼的。。。。。。”

众人又是一惊,若这协定书被证明是卫政逼签的话,卫政还得要坐实不少罪名。

沈潜再要审问,厅外忽然传来宫人那高分贝尖锐的嗓音,“皇上驾到!”

这下子真的热闹了,众大臣纷纷跪伏于地,口呼万岁,景龙帝风风火火进来,随意摆手平身,又朝沈潜问道,“沈卿家,卫政领着第九骑兵团与马贼合谋偷袭曹成第十六军团的重案审理的怎样了?”

沈潜连忙道,“微臣无能,现在案情有新的突破,李相拿出了曹成私自勾结马贼图谋卫政少将第九骑兵团的协定书,而曹成则一口咬定这协定书乃是卫政少将逼迫所签。”李复还是被罢相,但是朝臣们都还是约定俗成的叫李相,景龙帝也不会在这样的细节方面责怪。

“是么?”景龙帝扫了一眼那边的李复,淡淡的道,“李卿家,那协约书你是从何得来?”

李复显得有些惊恐,颤巍巍道,“回陛下,今日早上微臣出门之时,路遇一老者,说是有一黑衣人送他钱财,只是要求将此协定书送到微臣手上,微臣打开一看,便是这协定书,当时尚有骁卫将军关大人,户部尚书庞大人在旁,微臣不敢怠慢,便只好先拿此协定书到教育院鉴定,教育院那边说从字迹上来说,此协定书确是曹成所写,于是微臣便持着协定书到了军事院,为卫政少将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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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不敢,为陛下查明谁人意图不轨,乃是微臣分内之事!”李复躬身,神态非常谦卑。

这场戏越来越精彩,也越来越看不透,景龙帝看向卫政,柔声道,“小政,你到底有没有攻击曹成的第十六团?”

卫政纯洁的摇头,“陛下,微臣确实没有攻击过曹成的第十六团。那日微臣领兵去追赶十六团,到十六团的扎营地,十六团已经全军覆没了。”

“哦,”景龙帝狡黠的一笑,“那你为何回来的时候不说?”

“回陛下,微臣与曹成准将素有仇隙,若是微臣说去过那扎营地,所有人都会怀疑微臣和微臣的第九骑兵团,微臣自然不敢说话。”

景龙帝点点头,又朝曹成厉声喝道,“曹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曹成身子不能动,只恨不得全身都趴到地上请求怜悯,口中还是不住鸣冤。

“是。。。。。他。。。。。。逼。。。。。。的。。。。。。”

景龙帝有些嫌恶的看着他,“你有何证据证明是卫政少将逼迫的你?”

曹成眼神一黯,他怎么可能拿得出卫政逼迫他的证据,更何况根本就是他主动写的。曹子忠见景龙帝有些不悦,偷偷拉了一下他身边人的袖子,那人正是曹成的父亲,也是曹氏家族族长的亲弟弟,现在为户部郎中的曹灿。曹灿轻轻点头会意,朗声道,“陛下,属下知道有一位道法高强的道师,可以从人的回忆中看到当日事情发生的经过,不知陛下可否让其一试?”

曹成显得大惊,这道法若是真有,自己便坐定勾结马贼的罪名。不过他想既然是自己父亲身边的道师,应该有办法为自己开脱才是。就算坐实,也可以将卫政勾结墨云马贼的事情捅出,曹成狠狠咬牙,自己这个样子生不如死,能把卫政拉下马也未尝不可,当下便心中大定。

卫政也是很意外,如果这道法真的有那样重现的效果,自己恐怕难以脱身。

“有这般神奇的道法?”景龙帝显然有些不信。

李复微微一笑,道,“前朝之时,便有此道法为朝廷破案,事实证明,这道法极为有效,并无虚假,很多人都可作证!”

曹灿连忙跪地回道,“微臣不敢欺瞒陛下,若是敢有半句虚言,定立斩不赦!”曹灿不知道自己儿子做的勾当,曹子忠也没说,他自然以为自己儿子说的是真的,他现在完全就是在赌一把,若是能成,自己一个地位不高且残废的儿子换的卫政罪名坐实,绝对是稳赚不赔,而且在李复一系中的地位将大大提高。

“政儿,你可愿意?”景龙帝询问卫政的意见,偏袒之心昭然。

卫政心想现在还能拒绝么,装作很随意的微微一笑,“微臣有何不敢?就怕曹大人和那道师合谋做些手脚。”他这话说的圆满,若是真的被捅出,便可言是道师和曹灿合谋,若是不被捅出,那自然是更好。

“我等怎敢欺君!”曹子忠和曹灿都是掷地有声。

“那好,便将那道师宣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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